穿成反派师尊把主角们养歪了(56)
墨渊乖乖地跟着他走,脚步虚浮,却始终攥着他的衣袖。
夜惊风跟在身后,时不时往墨渊那边瞟,眼里的戒备淡了些,倒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方才结界裂开时,他分明看见墨渊用最后的理智,将暴走的魔气往自己心口引,宁愿伤了自己,也没让魔纹碰楚黎分毫。
回到师尊殿时,天已微亮。
楚黎将墨渊安置在偏殿的床榻上,刚要解开他的衣襟上药,就被少年抓住了手。
“师尊别碰。”墨渊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魔气还没散干净,会染到你身上。”
“胡说。”楚黎掰开他的手,指尖划过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我是你师尊,还怕这点魔气?”
药膏刚敷上去,墨渊就疼得浑身一颤,却死死咬着唇没哼出声,只是攥着楚黎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旧伤——
那是上次为护云舒,被匕首划的疤。
“师尊总是这样。”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对谁都好,唯独忘了自己。”
楚黎的动作顿了顿。
他看着少年眼底的认真,突然想起穿书时的初衷——
只是想活下去,却不知不觉间,把这三个徒弟都放进了心里。
晨光透过窗棂时,楚黎终于将墨渊肩胛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少年昏昏沉沉地睡着,眉头却始终蹙着,像是连梦里都在与残余的魔气较劲。
楚黎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袋里那瓶止血散——
瓶身的血渍已被体温焐得发暖,隐约能闻到云舒常用的朱砂味。
殿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侍墨端着刚熬好的粥进来,见楚黎眼底的青黑,忍不住低声道:“师尊已守了一夜,不如先歇歇?”
“放那儿吧。”楚黎的目光仍落在墨渊脸上,少年脖颈的魔纹淡了些,却依旧像道抹不去的印记,“等他醒了,你盯着他把粥喝了。”
侍墨应了声“是”,放下粥碗时,又忍不住多嘴:“昨夜三公子在院门口站了半宿,手里还攥着张画了一半的符,天亮才回去。”
楚黎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昨夜云舒扔出的镇魂符,想起那瓶沾血的止血散,突然觉得这孩子的心思,比锁妖塔的魔气还要难猜——明明前几日还闹得你死我活,此刻却又悄无声息地递来解药。
“知道了。”楚黎起身往外走,脚步顿在殿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墨渊,“他要是醒了,别让他乱跑。”
走出师尊殿,晨雾还未散尽,空气中混着雨后的湿意和淡淡的药香。楚黎往云舒的小院走。
越靠近,那股朱砂味就越浓,到院门口时。
竟看见少年坐在石阶上,手里捧着个破了口的瓷碗,正用指尖蘸着碗里的药汁,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符。
第42章 他要走的路,从来都不是别人安排好的。
“还没睡?”楚黎的声音在晨雾中回荡。
云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低下头,将瓷碗往身后藏了藏:“师尊怎么来了?”
楚黎走近了些,才发现他手腕的伤口又裂了,新换的布条被血浸透了大半。
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药汁——想来是昨夜调和止血散时,又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碗里是什么?”
“没什么。”云舒的声音闷得像埋在土里,“就是些没用的药渣。”
楚黎没再追问,只是蹲下身,从袖袋里摸出瓶新的凝血露,递到他面前:“自己涂。”
云舒捏着瓷碗的手紧了紧,突然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晨雾还要亮:“师尊是来谢我的?”
“是。”楚黎的声音很轻,“止血散很有用。”
少年的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晨雾中突然绽放的花。
他放下瓷碗,接过凝血露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楚黎的手背,像片冰凉的雪。“我就知道,师尊还是念着我的。”
楚黎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看着云舒小心翼翼涂药的样子,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趴在地上捡碎纸的少年。
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又在他的示好中,重新燃起微弱的火苗。
“别总把自己弄伤。”楚黎的声音软了些,“你的手还要画符。”
云舒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抬头笑了:“只要师尊喜欢,我天天画给你看。”
楚黎没接话,只是站起身,往院外走。
经过院角的那棵老槐树时,他看见树下埋着个小小的木盒,盒角露在外面,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鹤”字——是他的名字。
他没去碰那个木盒,只是加快脚步往回走。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他长长的影子,像道解不开的结。
回到师尊殿时,墨渊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喝粥,见他回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放下碗:“师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