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师尊把主角们养歪了(68)
师尊不是担心大师兄吗?我刚画了张镇魂符,或许能暂时压下血咒。”
第50章 假死
他说着,从袖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符纸递过来。
符纸边缘卷着毛边,像是被反复摩挲过,递到楚黎面前时,还带着点少年指尖的微凉。
楚黎指尖刚触到符纸,一股熟悉的腥甜就钻进鼻腔——
不是寻常符纸的朱砂味,是云舒的血,混着魔界特有的、带着硫磺气的魔液,与上次黑衣人洒在墨渊身上的,分毫不差。
“你从哪弄来的魔液?”楚黎捏着符纸的指尖骤然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凸起,“是不是还在跟魔修来往?”
云舒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像被霜打蔫的白梅。
他往后踉跄着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锁妖塔冰冷的石壁上,发出“咚”的闷响。
怀里的黑木盒没拿稳,“啪嗒”一声摔在石阶上,盒盖弹开,数十张猩红的符纸散落在地——
竟是用鲜血画的引魔符,每张符中央都用朱砂描着“墨渊”二字,笔尖弯钩处凝着的血珠还未干透,顺着符纸边缘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晕开细小的红痕。
“你疯了!”楚黎的声音在空荡的塔内炸开,回声撞得石壁嗡嗡作响,震得檐角的铁锁链都跟着轻颤。
“这些符一旦点燃,会引来整个魔界的追兵!到时候别说救墨渊,整个清霄宗都会被魔气吞得连渣都不剩!”
“我只是想救大师兄!”云舒突然蹲下身,眼泪混着脸上未干的血渍往下掉,像朵被狂风摧折的红梅。
他伸手去捡那些符纸,指尖却抖得厉害,连张完整的符都捏不住,“血咒只有魔修能解,我找他们只是想求个解法,我没别的意思……我不想看着大师兄变成怪物……”
楚黎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想起这孩子为调和解药,一次次用瓷片划开手腕;
想起他偷偷往墨渊的药碗里掺自己的精血,却从不肯说;
想起深夜路过他的小院,总看见少年对着自己送的那支狼毫笔发呆,指尖反复摩挲笔杆上的刻痕。
这三个徒弟,都在用自己最笨拙、最偏执的方式护着彼此,却偏偏都踩在了最险的刀尖上。
“把符烧了。”楚黎的声音软了些,弯腰将散落在地的符纸一张张捡起来,叠好放进木盒,“我会想别的办法救墨渊,不准再跟魔修来往,更不准再画这些要命的符。”
云舒点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可在楚黎转身的瞬间,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少年的指尖冰凉,还带着雨水的湿意,像片刚从冰湖里捞出来的雪:“师尊,如果……
如果大师兄真的成了魔,你会不会像扔这些符一样,把他也扔掉?”
楚黎的脚步顿在石阶中央。
他回头,撞进云舒眼底深不见底的恐惧——
那是被抛弃过太多次,才会刻进骨血里的不安。
他突然想起初见时的场景,这孩子趴在地上捡被撕碎的功法,指腹被磨得血肉模糊,却连句求饶都不敢说,只敢把碎纸紧紧攥在袖袋里,像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不会。”楚黎的声音很轻,却比锁妖塔的石壁还要坚定,“只要他还认我这个师尊,只要他还没彻底丢了心,我就不会放弃他。”
云舒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两簇被风吹燃的星火。
他松开手,看着楚黎的身影消失在塔外的雨幕中,才缓缓蹲下身,从石阶的缝隙里捡起一张被遗漏的引魔符。
指尖轻轻划过上面未干的血痕,他突然笑了,笑得眼底泛着水光——
这符上的血,哪里只是为了救墨渊?他更想让楚黎看看,他也能护着他们,哪怕要与整个魔界为敌,哪怕要把自己搭进去。
楚黎回到诛仙台时,夜惊风正举着剑在结界外踱步。
少年的灰色弟子服早已被雨水泡透,左臂的绷带渗着暗红的血,剑穗上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道不肯熄灭的火。
看到他来,夜惊风的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跑过来,剑刃上的水珠溅在青石板上,碎成细小的水花:“师尊,有办法了吗?大师兄他……”
“先回殿。”楚黎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疲惫,连握着流霜剑的手都有些发颤,“我需要去藏经阁查查关于血咒的记载,或许能找到不用修士精血的解法。”
夜惊风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楚黎身后。
雨幕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两道在无边黑夜里艰难前行的影子,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发出“咯吱”的轻响,混着雨声,格外寂寥。
走到师尊殿门口时,楚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诛仙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