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始皇亲妈后,每天种地养崽+番外(7)
伺候在旁的老太监端上一杯热茶,忧心道,“大王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奴去传太医?”
“无碍,今日寡人送过去的人,太后可收下了?”
“确实收下了,只是——”
嬴政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冷笑道,“那女人又做了什么?”
老太监跪在地上,“太后今日带着他们去地里了,说是要去种地。”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语气透着几分迷茫。
“种地?”嬴政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可依旧很难将种地和那女人扯上关系。
嬴政讥笑,别说种地,就是让那女人自己洗衣物,做些吃食都不容易。
他不认为那女人是真心要去种地,只觉得她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似是想到了什么,嬴政面色一沉。
“吕相那边有什么异样?”
老太监兼吕不韦曾经的心腹,吕乐身体一颤,“相国近日身体抱恙,未出门半步。”
自从秦王除去嫪毐,正式掌管秦国大政后,吕不韦行事越发收敛,最近更是连朝会也不再参与。
“相国既然老了,那就让他回家好生休息,封为文信侯,居河间,赐食邑十万。”
赵元溪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小蝴蝶翅膀轻轻一扇,让吕不韦提前被赶出了咸阳。
不过即便她知道了,估计也只会大喊冤枉,那都是赵姬干的事,和她赵元溪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本本分分在种地。
时间已经不早,但赵元溪这会还没休息,正拿着碳笔在丝绢上写写画画。
秦国现在还没有纸,文字通常写在布匹或竹简之上。
赵元溪在画曲辕犁和水车的构造图,凭着她的记忆勉强将图画了出来。
虽然粗糙,但大致意思已经清楚,反正她已经尽力,后面的事只能交给匠人来解决。
画好之后,她将手中的碳笔一丢,瘫倒在席上,看着自己黝黑的手和桌上那团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布,仰天长叹,“真是只要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啊!”
不仅得操心种地,这笔和纸也必须得提上日程!
她实在忍不了拿个碳棒在布上写写画画,而且——如厕的时候,赵元溪都不想说,那简直是她的噩梦!
第二天,赵元溪早早就让高昇备好车,再去一趟侣葛坞。
可刚出门,一个小豆丁突然撞到她腿上。
赵元溪没想到会有个孩子从旁边蹿出来,腿上的力道没收住,直接把小孩摔飞出去。
小孩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在衣服穿得够厚实,他摸了摸脑袋,有些委屈地瘪嘴,两眼泛红,眼看就要掉眼泪。
赵元溪打断施法,先发制人地指着自己的膝盖,“小家伙,跑这么快是来故意撞我的吗?”
被猜中想法的小孩有点懵。
这怎么和仲父说得不对,大母看见自己摔倒,不应该先扶自己起来,问自己受没受伤,然后再安慰自己一通吗?
子婴无措地望着赵元溪,有些害怕,便下意识地去寻找自己的仲父。
可他身后除了跟着的两个宫人,仲父并没有出现。
“大——大母!”小孩吓得竟打起了嗝,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看起来委屈极了。
大母?她孙子?
赵元溪虽然有赵姬的记忆,但她得到的只是赵姬视角的故事。
事情具体怎么发生,发生的场景是怎样,她并不清楚。
正如现在,赵元溪知道自己有孙子,但不确定这个小豆丁是自己哪个孙子。
作为秦国的太后,目前有资格喊自己为大母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便宜儿子的长子扶苏,另一个是她早死老公的小儿子成嬌的儿子子婴。
扶苏跟在便宜儿子身边,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他大概就是成嬌的儿子子婴。
长安君成嬌前两年造反,死在了屯留,留下的幼子子婴虽然被秦王嬴政赦免,但还是被牵连,赶出了咸阳。
“你是子婴?”
子婴吸了吸鼻子,乖巧点头。
于是,作为第一个赵元溪在这个世界见到的历史人物,小小的子婴承受了她最大的热情。
赵元溪半蹲下来,捏着小子婴软乎乎的小脸,难掩此刻的激动。
活的小老祖宗诶!
虽然不是赵元溪那个世界的祖宗,但谁说这个就不是小老祖宗呢?
赵元溪历史不好,但她还记得《鸿门宴》那段,“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
秦王子婴,也是秦国最后的王。
秦国风雨飘摇之际,子婴站出来杀掉了赵高。
只可惜大厦将倾,那时的秦国已经不是他小小一个秦王可以挽救的。
太史公司马迁对子婴评价,“婴死生之义备矣。”这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
一个又努力又惨兮兮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