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主母睡错郎,疯批摄政王又争又抢(133)
苏萝想,母亲定然会责怪她。
云雪雅捻着檀香手串来回踱步,她越不说话,苏萝心里便越紧张。
“周宴做什么了?让你打他。”
“我不了解别人儿子,还不了解自己女儿吗?”
苏萝忽然抬头,满眼明亮地看云雪雅。
见她捏紧手中珠子,声音轻柔地叹道:“若非你上次让我假意悬梁,看清了李紫嫣面目,我都不知他们是这样的人家。”
“且不说周宴还与表妹牵牵扯扯……”云雪雅这辈子就没允许苏战纳妾,自然也不允许周宴鬼混,她斟酌许久,说过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侯府都不是东西,既然如此,你与他和离罢。”
“苏府颇有几分家产,咱们不与权贵结交,也是能过的。”云雪雅蹙眉握住苏萝的手,咬重语气,“我的女儿,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苏萝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睛满是温柔的亮光,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母亲这话意有所指。
尤其是那句,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难道母亲不止指的侯府,还有……墨瑾?
苏萝心中生暖。
只听云雪雅又道:“我们将军府虽败落了,却也比寻常人家要好。萝儿,你不要做错事,落人把柄,恐怕万劫不复。”
如石头砸进心潭,苏萝被握紧的手忽然僵硬起来。
母亲这话……倒像是敲打。
苏萝垂眸,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低头应是。
“萝儿,同为女子,我比你多活了几十年。”云雪雅满眼疼惜,掏心挖肺地叮嘱,“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苏萝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主院的,脚像是没沾地,神情飘忽地就走了出来。
云染瞧出了不对劲,却没敢问。
苏萝在想,墨瑾的事,母亲知道了几分。
母亲温柔纯善,却是聪明的,墨瑾三番五次出现在苏府,母亲未必不起疑。
走至前厅时,医师匆匆走出来行礼:“七姑娘。”
云染给了医师银子:“不知我家姑爷怎么样了?大夫。”
“唉。”医师叹口气,“下手者心狠,这一个过肩摔,砸断了左臂和第一根肋骨。”
云染瞪大眼睛,还好憋住了,不然就要笑出声了。
这医师还不知道是苏萝砸的。
苏萝并不关心周宴被砸断了几根肋骨,当然是越多越好。
客房里被固定好绑带的周宴,稍显狼狈地走了出来,忙问汇安:“世子妃是不是第一时间就问医师伤情,关心我的情况?”
汇安有口难言,支支吾吾道:“是……是的。”
周宴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她是关心我,今日这过肩摔,也是耍耍小脾气,她打我是应该的,毕竟我做了那么多错事。”
汇安没说话。
事实上,医师为周宴治完伤,在门口等了好久,世子妃也没派人来问问。
医师去找世子妃,世子妃转头就走了。
周宴不顾伤势小跑起来。
汇安急忙道:“世子爷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萝儿。”
汇安沉默了。
在苏萝将要上马时,周宴追上去,激动地笑道:“夫人,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苏萝视他为无物,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她刚要扬鞭,周宴急忙抓住她袖子,满脸希冀道:“夫人,你下马,我与你有话要讲。”
苏萝嫌脏那般,将袖子抽出来。
周宴看着扬鞭离去的苏萝,气得浑身发抖,缠声大喊:“苏萝,我……我疼。”
他受伤的左手一拳砸在柱子上,好似不知道疼,血顺着指尖淌下。
然而这点疼远不及心里腾腾灼燃的气愤,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毁灭!
可很快,他就闭着眼睛,浑身颤抖地自我安慰:“一定是我从前伤她太深,她才……对我这样失望。”
“从今天开始。”
周宴睁眼,眼底满是决心与痛苦:“我要改变。”
……
苏萝失魂落魄地去了华裳店后院。
玄安道长与苏羡此时正在摄政王府,她还不能去。
她每日让云染去打探消息,连着三天,云染都说玄安道长还没走。
直到第四天,云染急急忙忙跑回来,气喘吁吁道:“走了,走了!玄安道长终于走了!”
苏萝扔掉盖脸的书,猛然从摇椅中站起身,抓起椅子旁的王府奴仆装束换上。
半时辰后。
摄政王府后院。
苏萝与云染跃墙而进。
摄政王府没有什么女仆,只有老嬷嬷,二人时乔装成了护卫。
苏萝避着人去了主院,还没进门,便闻见药香,心里一紧,叹息一声,绕到窗后,透过一丝缝隙,她畏畏缩缩地朝里面看去。
今日天气阴沉,乌云密布,墨瑾似在养神休息,屋内灭了几盏灯,光线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