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主母睡错郎,疯批摄政王又争又抢(91)
文昌明顺着先前墨瑾的视线,看向廊下姑娘,低声问:“此人是?”
家仆问了问后,答道:“靖安侯府世子妃。”
天空忽变,暮色里,雨滴如豆大,一颗接一颗密密麻麻往下砸。
一时间,文昌明倒是没发现下雨了,看了苏萝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什么:“苏战之女?”
家仆又问了问,这才点头:“……正是。”
“雷阵雨来了,您要不先去廊下避雨,小的这就去马车里取伞。”小厮问。
文昌明似乎没听见,淋了几滴雨,在雨水要打湿头发时,小厮急急忙忙取来雨伞:“丞相、丞相大人?”
文昌明这才回神,紧皱着眉头走去廊下。
苏萝见文昌明走来,施了一礼,方才这人一直在看她,不是男女之间的好奇,更多是……一种戒备与探究?以及说不清的漠然?
她无法正确形容那个目光,总之是没有善意的。
为什么?
他与苏府有什么过节?还是说……看到她想起了什么事?
苏萝不记得,父亲与文丞相有过什么更深的接触。
文昌明站定在她面前:“我记得你父亲,曾与他共事过。”
一提到父亲,苏萝目光骤然亮了几分:“虽说我没听过家父提起您,但您是他从前的同僚,也是我的长辈。”
如今将军府风雨飘摇,自然要在这些高官面前多加讨好。
以便不时之需。
谁料想,文昌明深邃老道的眼睛,看着苏萝好久之后,露出严厉古怪的笑:“我与你父亲共事二十年,竟没想到他能通敌叛国,也不知敌国许了他什么好处……”
苏萝脸上优雅得体的笑容一寸寸冻僵,拿着丝绢的手用力攥紧,丝绢也被抓的皱巴巴。
像有一块滚烫的巨大铁块砸在她心上,苏萝心里瞬间痛苦地沸腾起来。
她咬了咬牙,忍了忍。
只听文昌明又道:“你父亲是叛徒,是青鼎国的罪人,这样的人合该满门抄斩,还是我向陛下谏言,族人何其无辜?才免了你与你母亲一死,保全了如今的苏府。”
苏萝心仿佛被烫得血肉模糊,不知这老狐狸到底想说什么。
她攥紧拳头,道:“我父亲不会通敌叛国,我相信他不会的!”
“你说不会,可事实摆在眼前。”文昌明摇摇头,叹一声嘲讽道,“妇道人家,你不懂。”
“我不懂,难道大人就懂?难道大人知道什么?”苏萝拳头攥得微起青筋。
“我确实知道。”文昌明点头。
“大人可否仔细说说?”苏萝眼底有着难掩的怒火。
第69章 太傅与摄政王齐撑腰
文昌明精明的眸子微微一眯,若有深思:“看来世子妃对你父亲所作所为,并不知晓。”
苏萝眼底暗藏着一丝不起眼的愠怒,紧紧揪着丝绢。
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说她父亲通敌叛国,可她仍然不信。
一个会广施善粥、修建善堂收留鳏寡孤弱的人,怎会通敌?
一个守护脚下土地几十年日夜的人,怎会叛国?
他父亲曾为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伤痕无数,又怎会亲自摧毁自己曾拼尽性命守护的东西。
墨瑾踩着刘公子的心口,又踩出一口鲜血!
文昌明瞳孔一缩,忙道:“摄政王!摄政王!足下留情!”
“文丞相你家风好啊,出了这么个孝顺的大侄子!来人!还不快把文丞相的大好侄子抓进大牢,按照律法办事?”墨瑾冷笑一声,鼓掌道。
文昌明气得胸口像压了重石头,面色郁闷铁青。
被墨瑾如此一说,周遭人纷纷屏气凝神,知道这是上位者的较量。
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苏萝见文昌明气得不行,却说不出半个字时,心里忽然就舒服了。
如今侄子落入墨瑾手中,文昌明想到以泪洗面的胞妹,看着那血泊中毫无尊严可言的刘公子,文昌明简直是不要老脸,沉默很久才道:
“依摄政王之见,打算怎么判?”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墨瑾盯着文昌明的脸勾唇道,“严判、重判。”
文昌明听到这四个字时,脸色微微一变,声音干涩艰难道:
“依王爷之见,此时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年轻,初出茅庐,小惩大诫,日后必能警记于心,绝不再犯。”
凡事好商量,虽说二人合不来,却能利益交换。
转圜嘛,凡事皆有转圜余地。
墨瑾哂一生:“官宦子弟更应以身作则,文丞相侄子是顶风作案,报着你的名号,文昌明!”
他忽然拔高音调喊了全名,文昌明浑身一震,在墨瑾阴晴不定的脸色下,倍感压力,顿觉十分压迫。
多年前,墨瑾还是质子时,气场远不如现在,那几年他落魄潦倒,像被人一下就能掐断脖子的瘦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