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乱葬岗,重生罪妃不杀疯不成活(34)
绝不!
沈禾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从那几乎将她彻底淹没的绝望深渊中奋力挣扎而出。
前世的账,还没算!
这一世的局,还没破!
她不能倒下!
沈家,也不能倒!
她的眼神重新凝聚起光芒,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
“父亲,”她的声音还有些微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镇定,“除了这份血契……萧景壬手上,可还有其他……能直接定罪的文书凭证?”
沈清源愣了一下,他惨然一笑,摇了摇头。
“文书凭证?”
“沈禾,你太天真了!”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自嘲和悲哀。
“需要什么凭证?”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
“北疆军粮!黄河大堤!还有这该死的紫髓矿!”
“桩桩件件!就算没有留下更多的白纸黑字,可经手的人,运送的路线,往来的银钱,收买的官员……蛛丝马迹,早已遍布朝野!”
“你以为这些都是能轻易抹去的吗?!”
“只要有心人去查,只要萧景壬想让我们死,随便掀开一角,都是万劫不复!”
沈禾的心缓缓下沉,仿佛被无形的重力拖拽。
父亲的话语,字字如锤,敲击在他心上,那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这潭浑水,牵扯之深,波及之广,历时之久,已非言语所能尽述。想要抽丝剥茧,彻底抹去所有痕迹,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
沈禾的眼眸中,一抹决绝之光乍现,他咬紧牙关,声音冷冽而坚定:
“既然如此,那便让它不复存在!”
“人证?该清除的,一个不留!”
“物证?能抹去的,尽数销毁!”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狠厉。
沈清源凝视着女儿眸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心头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紧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短促而苍凉的冷笑,那笑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辛酸与无奈。
“毁掉?”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与自嘲,“呵呵……”
他目光深邃,直视着女儿,继续说道:“我的好女儿啊,你真以为萧景壬是个易于糊弄的傻子吗?他会乖乖地看着我们轻而易举地抹掉那些指向沈家的蛛丝马迹,从而轻易地摆脱他的掌控吗?”
沈清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微微一顿,再次强调道:“别忘了……”
沈清源猛地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
“你在太后寿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是怎么让他颜面扫地的!”
“你拒了他的婚!选了那个傻子!”
“你还天真地以为,他会念及往昔的情分,会将我们沈家视作自己人吗?”父亲的语气愈发严厉,仿佛要将沈禾心中的侥幸击得粉碎。
“此刻的他,只怕是巴不得即刻将我们沈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父亲的话语如同寒冰,直刺沈禾心底。
“他手中紧握着我们的把柄,犹如一把利剑悬于头顶,随时都可能翻脸无情!我们稍有风吹草动,他便能立刻引爆这一切,将我们沈家推向深渊!”
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沈禾的心上。
她的脸上,反而慢慢浮现出一丝奇异的平静。
“他不敢。”
沈禾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至少现在,他不敢。”
沈清源皱眉:“你凭什么这么说?”
“父亲,您忘了,”沈禾轻轻道,“我们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毁了沈家,他固然可以泄愤。”
“可他豢养私兵、走私紫髓矿的事情,又能瞒多久?”
“沈家倒了,谁来替他继续暗中输送矿石?谁来替他打点那些关节?”
“拔出萝卜带出泥,他萧景壬自己,也干净不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玉石俱焚。”
沈清源眼神微动,似乎被说服了一些,但眉宇间的愁苦并未散去。
“就算他暂时不敢动我们……可这些证据,终究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一日不除,沈家就一日不得安宁!”
“至于证据……”
沈禾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父亲,您觉得,什么是真相?”
沈清源一怔。
“真相,从来都只掌握在胜利者,掌握在最有权势的人手中。”
沈禾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凉薄。
“只要我们能站到最高处,这些所谓的证据,便会化为乌有。”
“到时候,谁还会记得北疆的沙子?谁还会记得黄河的浊浪?”
“史书,将由我们来书写!”
第23章 凭什么不能是他
沈清源被女儿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话语震得心神摇曳,半晌之间,竟无言以对,只觉胸中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