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烟袋杆，指着许秀梅。“你那点心思我知道得很清楚！教训你的男人不要孝顺父母，把家里的东西都给了娘家！”

许秀梅石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之前，她给了妹妹几件苏芸蔓不能穿也改不了，只能当尿布使的衣服。她还去了娘家，带了几罐鱼酱。

走亲戚不能空手。不知道又是谁看到，和苏老太在嚼她的舌根。

“娘…”许秀梅还想说什么，苏根良看着，她闭上了嘴。

“娘”，苏根良说，“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儿子没有能力。”

苏老太不理睬他，双手抱着抽烟。

苏根良低下了头。“老三有出息。他想成亲。我们做哥哥的必须帮衬。我明天进城去找大哥。”

苏根良的大哥苏根正年轻时被送到镇上的杂货店当学徒。他三十多岁了，还是个伙计。一家人挤在城外的草屋里，生活也很紧张。

苏根良的意思很清楚。他去找他的大哥商量他能出多少。且不说家里给不了十两银子，大哥家里也把钱拿不出来。

“你大哥的钱已经给了，”苏老太吐出一口烟。“我穿的衣服是你大哥孝敬的。店主很欣赏他，他做了采办，两天前回来的时候就把钱给我了。”

“…”苏根良刚才遇到苏老太太，被罚跪了很长时间。事实上，苏老太太什么也没告诉他。这时，她说她要十两银子，他大哥也给了钱。这真的出乎意料。

“十两…大哥给了吗？”许秀梅的声音颤抖着。如果把这十两给了，家里四五年内就得更省吃俭用地还钱了，老二的那所私塾也得停了。

“什么？”苏老太太瞪大了眼睛：“难道大家都像你们这样不孝吗？”

“娘…”苏荷香挽着苏老太太的胳膊，温柔地劝：“娘，别生气，二哥二嫂不是那个意思。”

她转身又看见了苏根良。“二哥，先在船上让娘吃点东西。”

“好的，好的，娘，先来家里吃点东西吧。”许秀梅士急忙迎上前去。如果苏老太连饭都不吃就来了又走，不知道以后在外面怎么说了。

苏根良也蹲在苏老太太面前，打算把她背回去。苏老太太更生气的是，她想起上次上船时差点发抖，还吐了。她借着苏荷香搀扶的力量，在苏根良的背上踢了一脚。“吃什么？！臭鱼烂虾，真好吃吗！”

第16章 杯水车薪

苏老太太从小就不喜欢坐船。即使没有风，她也觉得在水上游荡是不安全的。她娘家是木匠。成亲后的苏老太太也有两块稻田。她这辈子没怎么坐船。

再说，她也不想给苏根良和儿媳这张脸。她正要拿着苏荷香的衣服离开。“银子十两，快送去！”

苏荷香不得不跟了上去。虽然苏老太裹了脚，但这时她走得很快。很快她就来到了许根良遇见她的十字路口。

苏荷香走到树林的一边，牵出一头骡子，气喘吁吁地说：“娘，你为什么走得这么快？在我二哥家吃不是很好吗？我能闻到煎鸭蛋的味道！”

“吃，吃，吃。”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心中的第三个儿子，苏老太太最喜欢这个小女儿，想把她培养成一个淑女。但我没想到苏荷香谈吐身材还不错，但她是一个吃货。

因为贪吃，苏老太对她也很生气。

“别做梦了，你二哥家穷的都要喝风了，再说了，你在家又不是不吃鸡蛋！”

“但我确实闻到了…”苏荷香嘟囔着，扶着苏老太上了骡子，领着她回家。

这边，苏根良一家正对着煎鸭蛋发愁。桌上的菜又热过了。苏根良也换了旧衣服，但没人提起筷子。

苏芸蔓看了看父母，他们的眉毛紧紧地锁着。她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姐姐，脸上还是一副愁容，悄悄地把钱袋递了过去。

苏云雪看了她一眼，接过钱袋，放在桌上。“娘，这是妹妹和我挣的钱。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都要捡鸭蛋。”

许秀梅一次又一次地忍受着。最后，她忍不住了，俯下身抽泣起来。

苏根良握紧拳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云雪，把钱收起来，爹会解决的。”两只手的虎口，从粗到细，一直到手腕，都有一道很深的凹痕。苏芸蔓知道这是多年来靠拖网磨出来的，而他和姐姐的百文铜钱实在是杯水车薪。

一两银子是一千枚铜板。前几天，苏根良得到了三倍的赏金，但却只有400文。姐妹俩卖出了70多个鸭蛋，得到了120个铜钱。首先，因为没人能在几天内保存这么多鸭蛋，所以很少有人卖野生鸭蛋。其次那个集市是一个大集市，来自各地的人们前来购买和品尝新鲜的鸭蛋。

许秀梅手里的银子总共不到四两。二两压在箱子的底部，动不了。一两半是儿子下个月要教的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