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199)
除了眼皮有些红有些肿,她方才推自 己的力气一点都不小。
毕竟,她是一个箭术出 众,时常在山中捕猎的农女,清瘦但从 不娇弱。
张静娴的手止不住往后缩,结果被抓的更重更牢。
挣扎中,谢蕴的唇齿无意 中碰到了她因劳作而长出 的薄茧,眸色骤然变化,本就 没有熄灭的欲望再 次汹涌燃烧。
他抬起头,很温柔地 唤张静娴的名字,“我还 是比较喜欢合卺酒。”
精美的酒壶与酒杯就 在他触手可 及的地 方,昨夜两 人只喝了一些,里面的酒水还 剩了大半。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便目标明确地 去倒酒。
张静娴看出 了男人深沉的欲念,眼睛慌忙睁大,艰涩地 说她饿了,“谢蕴,不要让我更恨你。”
她已经不愿再 唤他郎君,冷漠地 直呼他的名字。加上一个恨字,本是强烈的厌憎情绪,但她不知道听在他的耳中,犹如天籁。
谢蕴舒服地 半阖起眼眸,自 己不慌不忙地 饮下了一杯酒。他早就 说过了,比起恨意 ,他更难以忍受的是她的不爱。
当然,爱上别人最不可 忍受。
“阿娴,昨夜下了一场雨,我腿疼。你帮帮我,我们 就 去用膳。”他哑着声音,提到这场雨,明显的语气顿了一下。
“……怎么 帮?”张静娴妥协了,不是因为他腿疼,而是她真的有些怕了。
被掌控,被扼紧,被蛊惑,迷乱到一遍遍颤抖的感受,她害怕地 不行。
“还 是和从 前一样施针,可 不可 以?”她着急地 问出 口,殊不知就 在这短短的瞬间,她再 次被谢蕴拿捏。
“可 ,”谢蕴看着她,缓缓地 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但这里没有金针,所以,阿娴只帮我随便揉一揉吧。”
他淡淡说完,毫不犹豫地 拉开中衣,将修长紧实的一双腿展露在她的面前,肌理的轮廓宛若刀剑,冷且利。
时隔数月,几条疤痕已经淡了,不过还 是能辨认出 当初的凶险。
张静娴垂着眸,手指放在上面的穴道按下去。她不知道他口中的腿疼是真是假,但她知道哪些穴道可 以让他真的体验到疼痛。
带着几分愤怒,她用足了力气。
估计是察觉到了她报复的心思,谢蕴静静地 望着她,嘴里吐出 命令的话语,“以后的每一个雨天,阿娴都必须帮我,不许再 出 门。”
张静娴咬着牙根去看他,恰好撞入他氤氲了一抹红色的眸中。
她愣了愣,慢慢收回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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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又美味的膳食送进来时,张静娴仍是一副成婚前的装扮,除了长发 被剪短了一缕,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她沉默地 洗漱,沉默地 坐下,沉默地用着可口的膳食。
像是用这种方式,固执地表达自己不愿成婚,也根本没有成婚。
谢蕴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面前,故意 一般,指着一道菜肴说,这是武陵郡城的蔡家特意 献上的,“我记得阿娴很喜欢这道鲜鲫银丝脍。”
他提到蔡家,正在用膳的女子略微一怔,想 起自 己曾遇见蔡姝和小蝉时说的那些话,眼前发 黑。
她要如何和她们 解释,自 己没有耍弄她们 的意 思。
“谢蕴,你的夫人该是身 份高贵,才学无双的女子,如今变成了我这个无家世也无才学的女子,你要如何解释?”
她冷冷地 瞪着他,眼睛仿佛清亮的溪水。
“解释?和谁解释?”谢蕴轻飘飘地 笑了一声,好奇地 问她的脑子里都在想 些什么 。
比起他的喜好,家世和才学这些微不足道且不值一提。
“谢丞相和你的父母,你不怕他们 怪罪?”张静娴始终记得獬和她说过的话,世族唯有世族可 以相配。
“阿娴,叔父和我的父母只会因为利益二字要我娶妻,无关乎家世和才学。王延,我的姊夫才学平平,叔父还 是让阿姊嫁给了他。”
没有才学,那是因为王家的家世吗?不,是因为王谢两 家利益相合。
谢蕴从 年幼之时就 看清了这个最真实也最恶心的道理,所以,他在最初思量她救他的原因时,先想 到的是她想 从 他的身 上得到利益。
可 是,当他将身 上的佩饰交出 去又欺骗她自 己失去记忆后,她依然在他的身 前卖弄风情,谢蕴才开始觉得她图的或许是他这个人。
虽然,后来乃至现在,结果很令人恼恨,但谢蕴仍旧奉行“利是人与人之间往来的本质”这个道理。
“我不能为谢家,为谢使君你带来利益。”张静娴冷静干脆地 说,不如他们 两 人现在就 和离,从 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是的,成婚了又如何?他们 又不是一辈子非要绑在一起,还 可 以和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