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见识，连这卧龙凤雏汤都知晓。”

在大梁朝，以蛇做食材的并不多见，只有在皇亲贵戚之间，才会将其当做一道美味的山珍，用于款待客人。

这长明县的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

蓝思齐面不改色，打量过她之后，抱拳行了个礼。

“在下乃凤髓楼掌柜，姓蓝，名思齐，请姑娘多多指教。”

唐宝看到他时，有点意外，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原来他就是凤髓楼的掌柜。

“唐宝。”

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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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恩将仇报

唐宝自然没有听过什么卧龙凤雏汤。

她只知道，现代的蛇羹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美味，要是这些人不会做，她就教他们。

既然这蓝掌柜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思及此，唐宝也没否认，“既然蓝掌柜知道这汤，自然也会知道蛇的价值了。除此之外，蛇胆蛇骨皆可入药，所以……”

所以，得加钱。

唐宝没明说。

但蓝思齐一阵好笑，会过意来，对她的兴趣又提升了几分。

他故作为难，“只是，这凤雏常有，卧龙却不常有。若专门为它设一道菜，怕是有些不妥。”

没等唐宝说话，他抖开折扇，扇起一阵微风，带动鬓边乌黑柔软的发丝。

“不过恰好，在下最近拟推出一道山珍汤。山珍汤的食材随厨师任意搭配，但内容都是山货。若姑娘能定期给咱们凤髓楼送来不同的山货，自是再好不过。”

她不是想要钱吗？

可以。

但前提是，她得常常来。

蓝思齐倒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能长期送山货赚钱，唐宝倒是想。

但她的腿不愿意。

她指了指自己的双腿，笑了笑，“蓝掌柜这是为难我了，其实，这条蛇得来也是偶然。我的腿不是很方便，家里也无人进山，怕是不能定时定期供应。”

话音刚落。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我帮你！”

唐宝循声望去，看着自包厢里出来的段芸，“……”

段芸走到她面前，“我可以帮你，你教我辨认山货，我可以进山采摘或者抓给你。”

……姐姐，您别添乱好吗？

唐宝现在一看到她，就想起那混乱的一天，还有潘氏那叭叭的嘴。

可是段芸的态度很坚持。

“看来是唐姑娘的朋友。”

蓝思齐很识趣，不再打扰，“这卧龙咱们要了，蓝凡，你去账房支二两银子给唐姑娘，再替她备些酒菜，送到这位姑娘的包厢里，让她们叙旧。”

唐宝简直无语子。

她俩真的没什么旧好叙的。

但人家姑娘手无寸铁，她又实在不好表现出怕了的样子，只能悻悻然跟着进了包厢。

包厢很小，里面只有段芸一个人。

唐宝坐在对面，这会儿仔细看她，发现她脸上还有很浅的红印，但她很聪明，将另一半脸也用胭脂花做的染料描红了些，就像是打了对称的腮红。

衬得那张脸十分清丽可人。

唐宝心不在焉地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阿爹要带我相看黄老爷，说是让我在这等他，他做完工，就来接我过去。”

“哦。”

说完这句话，唐宝再无话可说，默默吃菜。

段芸看着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接着忽然放了个大招。

“……我知道你是妖怪。”

她低声说，“那日你把我带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地方，那地方花树盛开，根本不像人间。我都看到了。”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唐宝的耳边。

她原本正在倒茶，闻言瞥过去，眼底蕴了从未有过冷意。

“你打算恩将仇报，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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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惊世骇俗

唐宝慢条斯理，条理清晰地道。

“且不说你那天意识迷蒙，可能看错了。就算你没有看错，这种离奇的事情，谁能信你？再说，若我真是妖怪，你就不怕我不声不响，将你吞了？”

段芸不声不响地瞅着她，眼底浮出一层水光。

唐宝：“……”

她才是受害者，怎么威胁她的反倒哭了？

段芸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我没有跟爹娘供出你。”

唐宝松了口气，“然后呢？”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今日我本想来找你，但一大早就被带到县里……”

段芸把黄小姐毁容的事情，捡重点说了，“如果你需要钱，可以去找黄老爷。”

唐宝这下不懂了。

听段芸的话，仿佛句句向着她。

可是，为什么？

她不是对三十两不动心，只是无法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唐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