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建功立业，只想在战场中保命罢了。

吴柏青等人没有追问姚香玉这些东西的来历，只是努力记住，反正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的。

临行前一日，姚香玉和孙平凡缠绵半宿，有这些共同的生活印记，她不想失去他。

若真的有意外，有个孩子也好。

“香玉，若是我能平安回来，你能否告知我你的秘密？”第二日清早，孙平凡在迷迷糊糊的姚香玉耳边问道。

姚香玉揉着眼睛，迷蒙地看着孙平凡，没听到他刚才的话。

送行的队伍走了很远，大大小小哭成一团。

这一次，即便是孙平瑜身为秀才都没能躲过这个事，李素云带着孩子站在人群后头无声哭泣。

二爷爷三爷爷等老人，却是没出面，老年人经不起这离别之痛。

人已经走远，大家还痴痴地望着远处的背影，压抑的哭泣声一阵接一阵。

姚香玉看到了孙二婶，因着孙平倾还小，只能孙二叔去，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这时候，大家倒是羡慕起苏姑父来，若是他们当初也被那吸血蝙蝠给咬上一口，现在卧病在床，是不是就能过逃过一劫？

这次，无论是村人还是外乡人，走了起码有一半，即使有了新的外乡人补充，也没见得热闹一些。

姚香玉年轻，自己也能调节过来，而廖氏看着也很正常的。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廖氏的脸色变得很差，观察后才知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不得已，姚香玉只好拉着廖氏谈心。

“伯母，您千万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吴伯他们知道你这样，哪里能安心？等他们回来，看你这样还不难受死？”

廖氏叹了口气，“我忍不住。”

姚香玉想了想，“要不，伯母您跟我们一起练功吧。”

她现在在教孙平伍等几个半大孩子练拳学轻功，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几年，会不会持续再征兵。

总之，未雨绸缪绝对是没错的。

廖氏想了想，“我这年纪能行？”

“不说有多厉害，强身健体罢，村里还需要您呢。接下来几个月，也不知会有多少人有孕，届时您可能忙得喝口水的时间都没。”

“行，我就跟你们学罢。”

孙平伍他们练功的动静不小，加上没有可以隐瞒，知道的人就多了。

于是练武的场地就转到了祠堂那边，只要愿意的人，就能加进去学。

至于这些功夫从哪来的，吴柏青是很好的借口，大夫手中有一两套强身健体的功法很正常。

普通人没有分辨能力，自然不知道养身功法和功夫的区别。

所以全村的孩子，包括外乡人，无论男女，全凑在一起练功，完后还会切磋。

一股尚武的风气在村里流行开。

有些要强的年轻妇人也跟着去学，她们也没别的想法，只是想强身健体。

毕竟家中的男丁不在，这意味着家里的重活累活都要她们承担，没有个好身体是不行的。

这些人中，就有王小月、她媳妇刘兰，还有就是一些跟她们交好的妇人。

廖氏练了几日的功，也跟那些妇人凑一处了，每日都有说不尽的话题，她内心的郁结渐渐散了。

姚香玉没有出门，她发现后头的杨家最近很少见人。

那会征兵乱糟糟的，也没有注意杨家人是否有人去服役。

不过她注意到，常出现的就是一个叫细娘的婆子和一个老头子，其余都不见影子。

姚香玉没兴趣去研究杨家人的动向，只要他们没动什么歪心思，她可以都不管。

一个人在家里闲着没事，她也不想跟那些少妇凑在一起，整日说些丈夫不在的忧愁、与公婆的矛盾等等。

几番考虑之后，姚香玉决定去城里看看，那里闲着是什么情况。

她找出树婆的那张单子，发现廖氏在上面做了备注，东西找得差不多了。

看来吴柏青的人脉还是挺强的，这种情况下还能找到这单子上的东西。

姚香玉既然要去城里，自然要跟二爷爷三爷爷报备下，若是他们有事，也顺手帮着处理下。

村里现在分成了数个小团体，老人家的固定地点就是在二爷爷家，很容易找到。

“你要去城里？”三爷爷眉头紧皱，“我们村里都没逃过，更何况是县城，只怕更惨。”

“一直待在村里也不是个事，我去打听下消息。二爷爷，三爷爷，你们若是有什东西要带的，我帮忙找一找。”

“如今这世道东西哪有那么好带。”二爷爷摇摇头。

“其他倒是没什么，主要是盐，那些买的少的人家，只怕这回盐罐要见底了。”

三爷爷微微皱眉，接着说：“平瑜离开前，托我一个事儿，若是有机会去县城，去卢捕快家看看他师父一家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