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让你多休息几日吧,我也不喜欢束手束脚的感觉。”
“……”
昨晚那样还叫束手束脚吗?那不束手束脚是什么样子?孟清月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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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开了一个月后,到秋日渐渐凋零。
孟清泠亲手给它移到装满赤泥的花盆里,而后放在阴凉处。
银花奇怪:“不晒太阳吗?”
“移盆会伤到根,暂时不晒。”
枫荷打趣:“姑娘天天看养花的书,可懂了。”
银花道:“那府里的花农以后日子舒服了,什么都不用干。”
“不可能,”孟清泠指指栀子花,“我就只养这一棵。”
她才不要那么辛苦,管府里所有花木!
“……”
孟序这时出现在院门口。
两个丫鬟上前行礼:“见过二少爷。”
“你伤好了?”孟清泠问。
“差不多,”他是来说正经事的,“我已经想好要学什么。”
“哦?说来听听。”
“跟t舅父学武。”
“……”
前世没见他有这样的喜好。
孟清泠惊讶:“为何?”
“因为我想做官,但我不擅长念书,无法通过科举,那只有学武了,以后去参加武举,”孟序这阵子想得很清楚,他不愿一辈子像父亲那样,无法自立,也不想扬长避短,去念劳什子的书,“姐姐,你说过我喜欢蹴鞠,我蹴鞠踢得好,也是因为身体好,跑得快,脚法准,所以学武肯定合适我。”
倒是把自己看得很透。
孟清泠含笑道:“既然你已有决定,我当然支持你,你自己去跟舅父说吧。”
孟序又踌躇起来:“姐姐觉得舅父会同意吗?”
“只有你是真心想学,舅父肯定同意。”
孟序就笑了:“好。”
他马上去找祁烨。
祁烨正当在练武场打拳,收住了问:“你说什么?”
“我要跟您学武!”
祁烨眉头拧了拧:“你都几岁了?”
嫌弃他年纪不够小。
“大不了我每日多练一会,舅父,只要您愿意教,我一定不会嫌累,”孟序说着跪下来,“求您收我为徒!”
少年神色很是坚决,但练武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祁烨扬眉:“你站起来,先跟我学扎马步,你要能坚持到晚上,我就收你。”
孟序心花怒放:“好,您快教吧!”
祁烨看他笑的灿烂,心想,一会他就笑不出来了。
果然,没到半个时辰,孟序就想放弃不练。
主要他伤口刚好,这一蹲马步,简直是拿针戳他屁股。
汗水像雨水一样顺着他脸颊往下流。
祁烨却没心软。
练武没有毅力不如不练,他可没有闲工夫教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孟序最后差点晕倒。
见少年身子摇摇欲坠了,祁烨这才慢腾腾上前扶住。
孟序当然知道舅父是在考验他,忙道:“我还可以继续的。”
“行了,真叫你屁股开花,又得躺好些日,”祁烨道,“明日辰时过来此地。”小子还是有点毅力的,加上之前的骨气,算是合格。
那是同意的意思。
孟序顿时觉得浑身都不酸痛了,高兴道:“是,舅父!”
此后,舅甥俩就日日在此,一个教授,一个学习。
偶尔孟清泠也会去看看。
见弟弟勤奋刻苦,汗流浃背,她就想起曾经为弟弟念书伤透脑筋的事情。
这一世,再没有这种烦恼了……
夕阳西下,她沿着游廊回去。
枫荷剥好了一大碗石榴。
熟透了的石榴,颜色十分鲜亮,红灿灿的。
孟清泠不知不觉吃掉了半碗。
银花此时领着姜小芸过来:“姑娘,姜姑娘说新店开张了,请您这二掌柜去露个脸呢。”
“哦?这么快?叫什么店名啊?”孟清泠很高兴,招呼她坐,“给姜姑娘拿一碗石榴。”
枫荷已经剥好了,放在姜小芸面前。
姜小芸知道孟清泠的脾气,没有推辞:“三姑娘,店名没变,还是叫李记鸡丝面,就是店面大了许多,比以前的大三倍不止,这都是托您的福,我娘的意思,吉日由您来定,也挑个您有空的时间……这个月的十日,十六日,二十日都是吉日,您选一日吧。”
看来得以后开酒楼才会叫“余香楼”,不过姜小芸的命运已经改了,也不知会不会还有酒楼的事,但鸡丝面也不错,能赚到钱就行。
孟清泠道:“我天天都有空,晚开不如早开,就八月十日吧。”
再晚就要到中秋了。
“好,我回去跟家母说,您一定要来!”
孟清泠刚要答应,却猛地想到谢琢。
前世这桩案子震惊京城,无人不知,谢琢多半也记得,万一被他知道她是面馆的二掌柜,那他再笨,都会发现她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