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西域后靠工艺品系统致富(54)
想到这儿,他抹了抹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挺直了腰杆,去看师父的反应。这些时日下来,他早把江晚当作神一样的存在。他相信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师父都会有办法的。
但此时他只看到江晚沉默思索的背影。
要救出王二谈何容易?黄氏家族敢收如此高的租金,多年来从没有被官府处罚过,显然是有背景的,告官肯定不行;直接抢人更不行,黄家家大业大,而她初来乍到,还只是个小摊主,一个不小心甚至会祸及家人;要么就只能求一求知县,但王二的安危对于知县想要的寿礼并没有影响,想通过这一点说服知县,可能性并不高。
但也只能一试。
江晚下定了决心,才转身轻轻摸了摸王大的头,安抚道:“别担心,师父有办法的,一会儿咱们把家里新研究的青瓷带上,去知县那里,师父会说服他帮我们。”
其实江晚自己心里也没底,但她得先稳住徒弟的情绪。
王大现在对师父是盲目信任,师父说能行,他就觉得弟弟有救了,绽开大大的笑容,屁颠屁颠地帮师父推着小车。
两人回到江家木屋时刚过正午,天空还是阴沉沉的,看样子下午会有大雨。
小方盘城干旱,难得碰上雨天,城里人看上去还蛮期待的。但江晚前世在杭州,原主一家子都是从临安流放而来,雨水见的多了,只觉得平常。
早在小院外等着陪江晚看铺子的子晏,似乎也不觉得什么,甚至望着天空时微微蹙眉。见江晚回来,便起身掸去衣上灰尘。
虽然是从土堆上站起来,却优雅得像是从贵妃椅上起身似的。
不过此时江晚可没心情欣赏他的风姿,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情况后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多跑一趟,工钱我还会照给的。”
说完就要回屋去,却被扯住袖子。江晚挣了两下,没挣开,不由得有些恼怒:“干什么?”
男子清冷的眸子盯着她,提醒:“你去求知县,有多少把握知县和你之间,就只有那份寿礼,你的徒弟跟寿礼可没什么关系。若是没弄好,也许连这份差事都要搞砸。”
“他是我的徒弟!”江晚怒道,“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子晏愣了愣。
“难得见到你如此激动,”他轻轻一笑,像冰雪消融,阳光倾落,四周的景色都暗淡几分,“这个小徒弟对你而言这么重要?”
“那当然,你要是帮不了我,就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江晚心里着急,便没什么好脸色。
“等一等。”几秒钟静默,就在江晚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子晏又喊住了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晚暴怒,“平时一句话不讲,关键时候倒会添乱!”
“锦衣卫指挥使沈见青大人,过几天要来查一桩案子。”子晏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声线比往日更有磁性勾人,只撂下这么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就扬长而去。
“?啥意思啊?”王大摸了摸脑袋问。
江晚却原地看着子晏的半晌,直到对方拐了个弯儿,消失不见,才嗤地一声笑出来。
“意思是,我们不用去求知县了。”
江晚没法告官,是因为李知县会偏袒黄兴全。但如果有京官到来,李知县必然不敢在公堂之上明目张胆地偏私。所以她只要保住王二的性命,把审案的时间拖到这位锦衣卫大人进城之时,就不愁黄家不放人。
当然这么干的话会惹怒知县,也许以后会被穿小鞋,但这点小问题江晚可不在乎。只要知县还需要那份贺礼,她就有周旋的余地。
她想到子晏家里富贵,没想到他连锦衣卫指挥使这种高官的行程都清楚,更想不到他肯泄露给自己。
毕竟说出这件事,很可能导致有人猜到他的身份。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王二。江晚推测,王二被抓过去之后,黄家没办法立即杀他,毕竟就算有知县偏袒,也要顾及百姓的悠悠之口,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府上杀人。所以多半会在明日开城门时运到城外,再行屠杀。
只要能在城门处截下黄家人,拖到明日衙门升堂,一旦立案,王二就会被衙门暂时收容,直到结案。虽然在衙门里也未必安全,但好歹江晚可以每日探视,总比在黄家音讯不通的好。
按照大周律令,作出判决的十日之内,原告有一次重新申诉的机会,十日之后才会结案。到时候如果实在拼不过,大不了拖到第十日重新申诉。
江晚把计划仔细过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后,便着手安排:明日一早她和江安去城门口拦截黄家人;同时王大以哥哥的身份报案,只说弟弟在城门处玩耍被掳走,这样官府会派人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