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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大爹他强取豪夺(56)

作者:我道心破损 阅读记录

“姑……娘子……”春桃担忧地望了舒窈一眼,声音里带着迟疑的微颤。

见舒窈闭上眼,显露出拒人千里的疲惫。

春桃咬着唇,悄步退下,替舒窈合上殿门的动作,轻得如同叹息。

空寂的殿中,只余舒窈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重重帘帷深处。

环视四周,九枝铜灯树上烛火将熄未熄,狻猊熏炉中香烬灰冷,就连矮榻上那只彩漆凭几,也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的端正。

这满室珍玩,竟无一件可容她宣泄。

最终,视线落在凭几旁的抱枕上,她猛地扑了上去。

攥紧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那团柔软,誓要将这些年积压的屈辱与无力尽数倾泻。

直至力竭,她才颓然止住,肩头微微发颤。

压抑的喘息,在这空寂的殿中隐隐回荡。

离了行宫,安远山步履愈急,胸中一股郁气翻涌难平。

公主竟如此不识抬举!

行至一处僻静宫墙下,他猛地顿住脚步,眼底泛起幽冷的光。

他抬手,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墙面,发出细微的哒哒声,好似敲打无形的算盘。

“既然她自恃清高,不屑与我等为伍……”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惨无人道的笑意,“那我便帮一帮她……”

瞥了眼日头。

这个时辰,梁帝的朝会应该还未散。

他必须立刻觐见,将此事敲定。

思及此,安远山心下一横,当即提袍朝宣政殿方向奔去,连腰间玉玦击响也顾不得了。

此番觐见异常顺遂。

通传不过片刻,便有小黄门引他入殿。

御座之上那人目光如渊,竟似候他多时。

安远山心下稍定。

只要梁帝对公主动了心思,公主愿与不愿,还由得了她?!

待到金册宝印一定,公主的妃嫔名分便是礼国现成的一步妙棋。

安远山砰地一声跪伏于地,行了一个无比隆重的大礼。

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再抬首时,眼眶濡湿,嗓音里含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哽咽:“为报陛下减我礼国岁贡、活我礼国万民之恩……”他再度叩首,语气极尽恭谨,却又在尾音里藏了些许谄媚,“我王特命外臣禀奏:愿将公主献于陛下,常侍左右,以慰圣心。此非联姻,实乃臣国对天朝父君的一片赤诚孝心!万望陛下……恩准俯納!”卑劣言辞将献女说得冠冕堂皇。

萧承璟高踞御座之上,若非抿紧的唇角极力压着一丝向上的弧度,他看起来几乎毫无波澜。

“既然冯卿与安使者皆如此盛情难却……”视线徐徐扫过冯侍中与安远山,以一种议论寻常政务般的平淡口吻,续道,“朕再做推拒,反而不美。”

食指闲闲地叩着扶手上的龙首浮雕,他声调依旧从容:“贵国公主,姿容出众,仪智双全。朕——”他略作停顿,目光凝在安远山面上,“确实颇为欣赏。”眼底掠过不容错辨的占有欲,他甚至懒得再掩饰话中的掠夺意味,“既入我大粱宫闱,朕自然不会薄待她。”

萧承璟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冯侍中倒吸一口冷气。

冯侍中张了张着嘴,本想说些匡正君心的谏言,才发觉喉咙竟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响。

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他恨不能将全身的重量,都寄托于手中玉笏。

满腔翻涌的惊涛骇浪,最终化作一潭死水。

他颓然垂首,只余一声气若游丝的轻唤,散在殿宇中:“陛下……”

朝会散后,萧承璟回了便殿。

原以为,最先来求见的,会是冯侍中那班清流言官,不料廊下等着的竟是赵儼。

赵儼进殿时,案头奏章堆积如山。

萧承璟并未端坐,而是深陷御座,一手用力揉按着紧蹙的眉心,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扶手上。他眼皮未掀,只在脚步声临近时,带着浓重的倦意,哑声开口:“子严求见,亦是为姜氏之事?”

“陛下明鉴。”赵儼恭敬行礼,“臣,深知陛下对姜娘子的心意。只是……”提及姜娘子时,声气明显一滞,仿若千钧重物压在舌尖。

他直起身,扫了眼天子倦容后,迅速垂下视线,喉结轻滚,续道:“陛下虚设六宫已久,今独纳一妃,朝野不解圣心,徒生非议。”

他将姿态放得更低,把话含在喉间,细细揉过才吐出来:“若陛下广纳贤淑,则前朝后宫,两相安然。此举,上显恩德,下安臣心,望陛下圣裁。”

萧承璟按在眉心的手指蓦地一顿。

他睁开眼,眸子清凌凌的,像是雪水洗过的寒玉,哪还有半点困顿。

“哦?”他尾音微扬,嘴角似笑非笑地一牵,声音轻飘飘地荡下来,“广纳淑贤?”目光似有分量般压在赵俨脸上,“是赵氏的意思,还是子严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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