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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大爹他强取豪夺(92)

作者:我道心破损 阅读记录

明知这是破局良机,话至唇边,她却莫名滞涩。

静默片刻,她迎上沈静姝的目光,音色平稳:“阿姝的坦诚,我收到了。我曾说过,凡我力所能及,只需你开口,我定义不容辞……此言,至今有效。”她顿了顿,将身子坐得更直,“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可否容

我……思量几日……”

沈静姝闻言,肩头微微一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好。”她的声音很轻,“阿窈願意考虑,于我而言……便已足够……”她眼底写满愧疚,“我……不敢再有更多奢求。”说罷,缓缓起身,極郑重地一礼。

离去的背影在空旷殿中显得異常单薄,步伐却比来时轻盈了许多。

沈静姝离去后不久,蕭承璟便下朝回来了。

刚踏过殿门,他却在珠帘處顿住了。

隔着晃动的玉珠,他望着殿内朦胧的身影,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般的不安。仿佛这精心织就的圆满之下,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裂痕。

分明一切皆如所愿:心爱之人已侧,腹中更孕育着他们的骨血。朝堂上最后的钉子也已拔除。待她平安生产,便可名正言顺地立她为后。

他比谁都清楚,讓一个异族女子,坐上大梁最尊贵的位置,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可这后位,他不仅要给,更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意志,便是天意。

长久以来的相处,让舒窈对蕭承璟的存在生出一种近乎本能的察觉力。

一絲极淡的自我厌弃悄然浮上心头。

她起身迎向他,步履轻缓,轻轻伸手,指尖略带迟疑地觸到他的袖缘,继而极轻地拽了拽。力道弱得如同羽梢拂过掌心。

她默默告诉自己:是他先夺走了她的一切,她不过是争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罷了。

“陛下……”她声音也放得低软,尾音微微拖长,“今日庭中光景甚好,陛下可愿陪臣妾走走?”

蕭承璟身形几不可察地一滞。

这种带着暖意的亲近,于他而言,陌生得近乎奢侈。

尽管内心深处知道这份主动太过突兀,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许是有了身孕,她心境不同了……

沉默一瞬,他垂眸看她,目光深沉:“好。”声音出口,比他预想的要更为温和,“朕陪你。”

她甩开袖子,转身向殿外走去,步速比平日稍快。

萧承璟心下蓦地一紧,不假思索地探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动作快得近乎本能,指尖力道透着急切。

“小心些。”他声音有些紧绷。

姜舒窈顺着他的力道站定,意外地没有抽手。

她抬眸,眼底如深潭泛漪,交织着令人心折的倔强,却在觸及他目光的瞬间,化作一片沉静。

羽睫轻颤,终是默然垂首,任由他掌心的温度穿透衣袖。

在彼此间牵起一道无声的暗流。

那一眼,看得萧承璟心头微动,手下意识地沿着她的小臂向前滑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微凉的手指包裹在掌心,牵着她往殿外走去。

春日暄和。

两人并肩行于御苑石子铺就的小径上。

他不语不言,却不着痕迹地迁就着她的步调,衣袖若即若离地与她相触。

还是舒窈先开的口:“说起来……”她话音低徊,仿佛不愿惊破份宁静,“陛下先前命人做的那道蟹橙酿,当真滋味极好。”她眼睫轻垂,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絲赧然,“那时臣妾……好像还与陛下置气呢,可尝过一口后,便觉得……实在美味得叫人没脾气。”她抬袖虚掩了掩唇边笑意,语气却无端多了几分遗憾,“可惜如今有了身孕,太医嘱咐寒凉之物需忌口,怕是许久都尝不到这般滋味了……”

萧承璟明知她从不做无谓之事。

可她的温软,她的称赞,与她的回味,太像是一点一点在接纳他的好意。

他心甘情愿地沉溺于这虚幻中。

垂眸看她,他眼底漾开温存涟漪:“難得你还记得这般清楚。”他抬起手,指背极轻地掠过她颊边散落的发丝,“区区口腹之欲,有何難?”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笃定,“天下鲜物何其多?蟹性寒,便不用蟹。朕命尚食局调弄新味,定不输那道蟹橙酿。”他目光落向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声音愈发轻柔:“待你生产之后,身子大好了,朕带你去江南。让你尝遍最地道的时令之味。”说完,便用拇指摩挲了下她的手背。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她毫不示弱,立刻捏了回去。

这细微的抗议,非但没让萧承璟不悦,反而让他心头一松。

她并非全然温顺逢迎……

唇角几不可察地一扬,竟从这小小的对抗中,品出一丝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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