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桃花债(18)
说什么还有心情回家。
呵。
他心情好的不得了,恨不得回家放炮竹。
边连瑱一手牵狗,一手臂被大嫂强行拽着行走,暴躁地话到喉咙,却似塞了团棉花,让他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脾气也不知该朝谁发。
只好默默在心中控诉:这白眼狼可真是个害人精,害得他有情付诸东流,丧命不甘;又害得他醒来便看见该死之人他想杀杀不掉;眼下还害得他有家不能回。
于他,真是无妄之难啊。
边连瑱仰天低叹一声,眸中藏着数不尽的对仇敌之憎。
第8章 万千剂量
边连瑱被强拽到柳大娘家中,正逢柳大娘转身换取白眼狼额前巾帕,他一脸不甘被拽过来,目光不耐烦瞥向床榻上昏迷不醒,一脸惨白的白眼狼,眸中厌恶之色倏地被撞了一下,碎了满心清玉。
“怎么样了,大夫。”碧绿层叠的床幔外,边连瑱彻夜未眠,神色潦草。
自打他将人从游舫带回,一直到现下,床榻里的女子高烧反复不退,大夫面目焦灼,进进出出,他在屋里来回踱步,不知该做些什么,见大夫起身,他轻声焦急问之。
大夫说完症状告知,“三少夫人这身子本就孱弱,药量宜轻,需慢慢调理,至于高烧反复,也有此缘故,三少爷若能寻些冰来,或能缓解少夫人高烧反复症状。”
春阳三月,即便是年后的雪,也融的大差不差,哪来什么冰,旁人也许没办法,但边连瑱家中,乃当朝首富,冰窖还是有的。
大夫告诉他,之所以始起不说冰解法子,皆是因她身子常年亏空,饥饿已成常态,若不进些糖水就做决断,会更损她这身子。
边连瑱将屋中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放在冰上镇凉,再给她轻轻盖在身上,三月天白日里虽无需加炭火,但择了诸多冰,也是难以煦暖的,他就这么陪着她,冷了就给自己加件衣衫,循环往复,累了,他便倚着床尾打盹一二,睡得极轻,榻上之人翻身之余,他便醒了。
转身换下她身上盖着的,已沾了温度的衣衫时,床上的人也醒了。
边连瑱弯腰拿起镇凉的衣衫时,床榻上的人利落起身缩蜷床角,望向他的眼神十分警惕,甚至蹙眉害怕。
“你,我怎么会在这儿。”他欲给她盖在身上的衣衫滞在他自己身前,视线看着她视线扫着自己身上换过的干净里衣不解,边连瑱温声道:
“晴儿别担心,衣物是婢女换的,你高烧不退,已睡两日了。”
付濯晴身上盖着的衣物被抽走,她缩在床角时,身上除了里衣,空无一物,她看着眼前人,晕乎地脑袋里全是此人硬要将她掳回家当夫人之景,她手‘蹭’一下拽开她身旁叠得整齐的被褥搭在身上,只露了头出来,问道:
“你说你姓边,是我朝首富之子。”
边连瑱熟练地将手背贴在她额前看是否还在烧,收手触在自己额前那一刻,他松了口气,不烧了。
倒是难得晴儿还记得他的话,他松快一笑,“这是边府,你且住下,日后你就是三少夫人,我的夫人。”
心意也不遮掩,边连瑱一门心思沉浸在她退烧了,他可以看着她身子一天天好起来的愿景里,没看见付濯晴将头埋在被角里的神色无助与可笑。
这屋子便是他素日所住院落,他直接将人带到了他的主屋里,日夜照拂,边连瑱见晴儿退烧醒来高兴,甚至直接将自己惦念了整日日,待晴儿醒来便赠予之物果断相送。
是他以前得的一块无琢璞玉。
未琢之玉,天然浑成,撞日相送,边连瑱只希望他的夫人日后在能自在长乐,无须规束。
可惜,她一直想逃,他只好给她府中自由,无琢璞玉也似长了裂纹,难以复原。
边连瑱在注意到脸色苍白的白眼狼时,忽而想到一日,他将又想要出逃的她,抓回屋中,晴儿气急败坏将璞玉摔在地上,玉碎了一地。
他眸中的心疼色,全然并非心疼璞玉,堂堂首富家中,自然不缺好玉,可白眼狼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骨气就像炭烤的铁烙,深深落在他心田,挥之不去。
然,他绝对不会放人离去,二人较劲之下,白眼狼服软,他也因此丢了命,直至死他都不解,凭什么他对她那么好,她不动容分毫也就罢了,偏还要装腔作势地服软,取他性命。
还有洞房花烛夜,她与他共饮的合卺酒里‘海棠曲’,这毒药性浓烈,致人死地无可救药,乃他所制,常用于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该死之人身上。
边连瑱虽对她一见倾心,有想与人结一世好之愿,可他也绝对不会让人靠近他所制毒之地,万一误食或者嗅了什么不该嗅的,害得还是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