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桃花债(36)
他一直没睡着,听到有人来,也不曾起身看看是谁,直直在屋中惬意躺着,双脚翘在床尾床栏,头下枕着麦枕,左耳听着后窗外孩童嬉戏,右耳听着院中二人交谈。
在边连瑱听得陈执那个狗官曾三番两次对他原身妻子调戏不成功,他将麦枕往外拽了拽,连带着他的头一同外挪了挪。
“何况那‘罪行’就是陈县令强行给你那夫君定罪,故意招你前去。”余又涯当时听陈执讲完,翻来覆去一日一夜,还是决定亲自过来瞧瞧她这学生如何了。
结果呢,院中也是一摊祸事,余又涯下意识以为是晴儿因陈执一事受欺负了,好在不是,那就奇怪了,“你俩为何争执呢,不会真因风水问题吧。”
付濯晴庆幸自己口中还在嚼肉,没法张口,若此时张口,她脱口而出的绝对是真心话,可是真心话也有善意蒙骗,即便她真说自己不来自这里,谁信啊,她吃完才道:“就是风水问题,不过那人重新找了风水大师过来算过,也买挂了些镇宅之物。这次争执其实——”
付濯晴忽而停顿,她想了下,凑到妙玄先生耳畔,小声道:“其实是因为他不行。”
这话边连瑱听不见,但他平白无故却打了个喷嚏,付濯晴这个习武洞悉声响的人却听到了。
她眼睛忽而一下亮了,心想:这里灵,她刚说完,杀人犯就打喷嚏了,那屋里的人可要多打几个喷嚏,打死才好。
付濯晴一脸辛酸,手捂着自己心口,难免多叨叨两句,“力气没学生大,也就算了。
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能从二楼掉下来,果然婚前再爱,也抵不过婚后日子不协调,也不知学生往后咋办。”
【作者有话说】
男主八尺是185,女主还没描述,但170
第16章 水火难容
余又涯眼睛睁得溜圆,“真的吗?那新婚次日晴儿为何瞒着,不跟县衙来登记造册的人说呢,说了你便能换一个枕边人。”她想了下,手放在付濯晴肩膀,叹息一声,“晴儿你竟喜欢此人到如此地步,这也能忍下。”
付濯晴面色诚恳地点点头,不管怎样,她都得落个好名声,待她高中状元,朝廷派人来提户籍暗中调查时,她才能有个好名声,不过这其中,她也不能让杀人犯落下个坏名声,不然一损俱损。
但是话有说回来,即便她不能让杀人犯有坏名声,可她总能损杀人犯几句吧,不然的话,她这心里着实不平衡。
说来也奇怪,那县令明明想要她死心塌地为其办事,为何当时她和杀人犯第一次闹到公堂上,县令大人为何判定她和杀人犯不得和离。
若和离,岂不两相齐好的事。
新朝当立,付濯晴这个别朝之王,也难逃不悉数洞悉眼前事,朝代不一,所行之迹定然不一。
付濯晴吃好,喝了碗水,“先生,难道不觉得奇怪?”
余又涯端起水碗又放下,疑惑:“什么。”
“若因风水所致,学生与那人成婚次日便在公堂对峙,县令判的是学生与那人此生不得和离,倘若县令真对学生有私心,为何不判和离。”
思来想去,付濯晴当问,官府之中,不愿见天的事太多,她身为鲜少能闻县衙事的平民,自然不知道其中弯弯绕。
过来的付濯晴却知道,但她也不曾确定心中所想。
县令内心想判她与杀人犯和离,却无能为力,因县令还想打劫朝廷赏下的二十两黄金,一旦在成婚次日判离,须如数奉还竹楼和赏钱,这样县令就得不到钱财。
这笔钱财于县令一人而言,是不足挂齿的,但在她和离一事与钱财去处之间,县令必须择后者而定,因为县令听命于别人。
这也就是县令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过是个一县县令,却偏要用手中仅有的权势去最大程度的为难百姓。
余又涯的话正好印证了付濯晴猜想。
二人聊得投机,坐着坐着就坐到一边去,身影背对着小院,付濯晴心细察觉有人走近,脚步声就是杀人犯的,也没在意。
直到小院的门关上,余又涯都没发觉有人出去,“我已修书一封,送去皇宫,想来陛下不过几日便会知晓青雅县县令之事,但陈执暂时不会有事的,依我之见,还需顺着陈执揪出其背后牵连之人。”
付濯晴却意见相左,“夫子,学生认为人无法对下一刻之事持待定意见,正如夫子所说,倘若顺着陈执这条线索查下去,对朝廷对百姓百利无害,但不动陈执的下场,是我们在明处的人按兵不动,这段时间的百姓该当如何,往前失窃的新婚平民又如何,在繁街摆摊的商贩还有接着受到伤害。
依学生薄见,与其等着背后之人发展成势,水到渠成,不如杀一儆百,与百姓有益,与意图谋害新朝的鼠寇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