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桃花债(67)
边连瑱嫌弃‘咦’了声,这绝对不可能,白眼狼没那么好心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难道只有白眼狼自己砍自己一刀才能破除巫蛊之术
这听起来蛮有道理的,问题是谁会自己砍自己呢。
连他都不会,那白眼狼能会?
依边连瑱看,的确未必。
满院绿影,成阳碎如琴弦断,付濯晴照常坐在穗青书院后院紫薇树下,看着妙玄先生午时授学归来,手里还拎着从伙房带回来的食盒,余又涯下学时就听陈幸讲过,说付娘子来了,她便抓紧回来了。
如今五月刚到,熏风一过,香气扑鼻啊,付濯晴深嗅了嗅,“你这儿伙房饭菜也不错啊。”
花香混着饭菜香,一时间她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余又涯坐下惋叹,“可惜今日你来的不巧,伙房没有晴儿喜欢吃的羊肉。”她将竹筷递给付濯晴,开门见山,“晴儿今日来,所谓何事,总不能昨儿刚托人拿文章给我瞧,今儿又写一篇吧,要真是这样,我这个当人夫子的,可指着晴儿给我写篇赋了。”
说完,余又涯不拢唇笑。
付濯晴被这一番打趣,也逗笑了,“先生哪里话,不过这赋学生写得还不错,先生有需,学生自当效劳。”她放下手中竹筷,手内腕支在桌沿半弧处,身子往前挪了挪,“学生今日来,有一件事,想请先生帮忙。”
她给妙玄先生斟茶,“眼下城中地痞流氓已尽数被衙门拿下,百姓喜闻乐见,加之近日城中百姓白日下地,夜晚习学,虽有赏银可拿,但为了拿赏银而拿,绝非将城中有才学的学生放在眼中啊。”
曲大人下令起,百姓欢呼,穗青书塾更是派了不少学生前去给百姓授以脊骨之梁,效果甚微。
百姓整日累一天,在听得夜晚听学有钱拿,自然是来拿钱的,谁听学呢,付濯晴还没去找过监司大人,先来找的妙玄先生。
余又涯手中茶水倾泻不露,顺着圈转着,缓笑笑,“我听闻曲大人连着多日一直让晴儿和你夫君在家中候着,时不时召去,晴儿没说是为什么?”
要是说了,就不会来找她说了。
一开始余又涯也是听书塾陈幸所说,来读书的人不多,愿说旁人闲话的独有陈幸一人,她还亲自打听了下,那曲大人只要派人传唤晴儿夫妇,便是晴儿被请进县衙偏堂,其夫君在长廊下候着。
久而久之,城中百姓固然不知,县衙官差也奉行着骨子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晴儿夫君当真能丝毫不怀疑,又或许怀疑过,吵过,才促使晴儿来找她,不找监司大人。
怎么天底下一个两个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呢。
真是杀千刀的,不成,她余又涯绝对不让有损晴儿名声的话传出,这不利于日后都城官差下来走访。
付濯晴手抓了抓茶盏上壁,“曲大人为官好坏,学生难以做评价,为人却差点火候。”妙玄先生待她真心,她只管交底,有时单靠自己扛着是过不去的,她一心想读圣贤书,走圣贤路,决不能让有隐患的,一些不好的言谈毁了她。
全县百姓,包括官差在内,都在夜学,即使今日不懂直起脊梁,改日,后日,焉能不懂?
需知读书越多,越知廉耻,再说县衙官差可是将此事看的真真切切的,每次她从偏堂出来,那曲大人都笑盈盈的,她敞亮,不代表旁人觉得她和曲大人之间没点什么。
懂了,就会有什么说什么,再者,她又不是什么官,区区一介平民出身,百姓何需忌惮她呢。
余又涯彻底明白了,她愤然拍了下石桌,茶盏被她抬手碰到,水落石桌,“这个曲烁,亏还是陛下身边的得力之人,居然这副德行,放任这样的人在陛下身畔,我就是在此想逍遥也难。”
说完,她朝付濯晴勾勾手,二人身子同时往前倾,余又涯小声道:“晴儿,你那夫君是否因这和你置气了?”
无爱有恨,有什么可置气的呢。
不过嘛,此话付濯晴心里明清就行,当真妙玄先生的面,她不会交一些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能过来这金兰朝的不可思议之事的,她点点头,说了点维护自己才是无罪受冤那一方的话。
“先生说的太对了,边连瑱简直不可理喻。”付濯晴起身学着杀人犯那股阴阳怪气的样儿,左手心朝上,右手从左手心中捏着什么,往外一丢,“这我乍一瞧啊,鸡狗在一个窝里啊,都不用多喂了,索性我把鸡炖了,再买只猪回来吧,他呀便是猪狗不如咯。”
第31章 心触不见
午后长阳,冽着江风丝丝凉潮,付濯晴午睡醒来,抻了个懒腰出屋,下楼时,余光随意瞥见杀人犯怀中抱着的东西,她浑浑噩噩的瞌睡头儿一下被打散,这下她挪了十分视线转过头一瞧,这杀人犯果真买了一头小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