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你想想，你要是跟着我，你妈没了你这个拖油瓶，将来说不定还能再嫁一个男人享福呢，可要是你跟着她，她就得一辈子养你，一辈子吃苦啊！”姜国重看姜芝芝似乎动摇了，又趁热打铁地说道：“你放心，你到底也是爸的亲生女儿，咱们从今天开始，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哪怕是你用刀捅过我、用粪泼过我，还狠狠地打了我一顿，我都不在意，咱们是父女，父女哪有隔夜仇啊，爸以后会对你好的，你冯姨也会对你好的。”

姜芝芝只是因为户口而一瞬间的失神，姜国重就又说了那么多恶心的话，她一句话也不想再听下去，想到前世发生的种种，只觉得此刻的姜国重无比虚伪，“够了！就算我要到乡下读书，就算我是我妈的拖油瓶，我也要跟我妈在一起！你别再打我们的主意了！”

她说完，直接转身离开，看也不想再看姜国重一眼。

姜国重气急败坏，他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拉下脸来，姜芝芝还是这么油盐不进。

看着姜芝芝离去的背影，姜国重的眸中闪过一抹狠辣。

既然软得不行，就别怪他来硬的了！

*

晚上放学，姜芝芝一如既往地先去了图书馆。

程玉萍的伤还没有好，不方便来接她，图书馆的学*习结束，姜芝芝自己乘公交回家。

公交在体育场前停下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路上没有什么人，昏暗的路灯只能勉强照亮前路。

忽然间，姜芝芝听到有人在体育场里叫嚷，转头一看，此刻的体育场内，竟然有二十来个初高中生，男男女女正分成两派在那里互放狠话，眼看着两边的人就要打起来。

“你.妈x，你骂谁呢？”

姜芝芝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许娇娇。

“妈.的，就骂你这个贱.货！”

“特么的，你这个臭婊.子，敢骂我妹妹？”

“就骂你们了怎么了？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惹我家妹子？”

“……”

姜芝芝看到了初三的周奇，而周奇的身旁，还有个她更熟悉的身影。

陆锡烨……

一瞬间，她觉得有些胃疼。

而那些人，已经张牙舞爪的要打起来。

姜芝芝拿起手机，拨通了110。

“喂，这里是东新区体育馆，有一群学生在打架。”

*

东新区的派出.所就在附近，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把一中和四中的这两群人全都带走。

陆锡烨、许娇娇、周奇、王伟……在那一群人里，狼狈不堪，灰头土脸。

姜芝芝就那么在巷子口看着他们，感觉胸口在一下下的抽搐。

他们走的越来越远，也离她越来越远。

除了自己和妈妈，姜芝芝没办法拯救任何人，她拯救不了许娇娇，也拯救不了陆锡烨，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可虽然如此，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

转身，她进了巷子里。

巷子里漆黑一片，姜芝芝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出神，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陆锡烨向她这里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是否……

“唔……”

忽然，一个湿漉漉的手帕从后面出现，一下子捂住她的口鼻。

强劲的力量将她往后拖，姜芝芝拼命地挣扎，又被身后的人打晕了过去。

*

晚上九点半，程玉萍在家里做好了夜宵，可姜芝芝还没回来。

从图书馆到家里，一般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姜芝芝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点回来。

她给姜芝芝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接。

程玉萍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时电话打过去，姜芝芝都是第一时间接起来，她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么晚了，如果不接电话，家里肯定会担心的。

也许……也许是手机没电了。

程玉萍安慰自己，在家里又等了十分钟。

九点四十，她彻底坐不住了，从家里出去找人。

从家里到巷子口，没有一点踪影。

程玉萍打了一个出租，沿着体育场到图书馆的路线一路找，但翻来覆去，找到夜里十二点，也没有找到姜芝芝。

她吓坏了，坐在马路边一遍一遍地给姜芝芝打电话，可一直不能打通。

忽然，她想到之前姜国重找她要姜芝芝抚养权的事，连忙拨通了姜国重的电话。

好一会儿，姜国重才接听。

“国重，芝芝不见了，她有没有在你那儿啊？”程玉萍的声音甚至都带上了哭声，她实在是太无助了。

姜国重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不愿意让我管你们的事吗？现在孩子丢了找我干嘛？”

“可是我把芝芝从学校到图书馆再到家里的路都找遍了，我都找不到她，芝芝肯定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要是芝芝出事，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