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每夜抱我牌位入睡(10)
谢诚面色阴沉,谢玉衡则一脸怒气。
“香云寺脱不开干系!”谢玉衡沉声道,“妹妹不知,那香云寺有名年轻沙弥前日突然暴毙,他们原本秘不发丧,是因为我刚好去那里找线索,碰巧遇上他们埋人!”
“我之所以会去巫月谷,也是因为……”
“好了!”谢诚突然开口打断了儿子的话,“阿筝刚回来,首要的事情是让她好好休息。其他的明日再说!”
谢玉衡满脸忿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咽下了所有话语,什么也没说。
…………
偏院客房,门窗紧闭。
房中只有一颗夜明珠放在床前的圆桌上,柔柔地照映着屋内。
萧煜驰盘膝坐在床榻上,黑色的包袱皮折叠整齐放在了一边,他膝上立着一个黑漆漆的牌位,上面的字迹云遮雾绕,显然是被施了咒,故意让人看不真切。
萧煜驰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左手掌上一划,鲜红的血珠很快便渗了出来。他将带血的手掌覆在牌位上,温热的血液顺着牌位往下流淌,却诡异地被牌位自身尽数吸收,就像清泉遇到了干渴的旅人。
一道环形的光晕从牌位周围亮起,徐徐升入萧煜驰的掌心。
光晕中一片混沌,一道灵桥在其中若隐若现,那些被牌位吮吸的鲜血汇入其中,顺着灵桥涌向混沌的深处。
突然,灵桥光华暴涨,一道白色灵光汇成的利刃冲出光晕刺入萧煜驰的心口处!
萧煜驰闷哼一声却不敢动作分毫,就这么任由那把利刃扎在自己的心口,一点点地吸食他的心头血,直到整个光刃变得血红。
片刻之后,光刃才从萧煜驰的心口处飞起,重新回到了那片光晕之中,混沌重新笼罩了一切,灵桥也没入其中。
萧煜驰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蕴养的浮生盘竟然已经成了。”
一个声音在身前响起,萧煜驰霍然睁眼,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边的公羊悯。
他对公羊悯的出现并不意外,但是依然嫌弃地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我身为玉京书院的山主,自然想去哪就去哪。更何况,刺史公子谢玉衡是我书院弟子,弟子死里逃生,我来他家里看看情况,这很正常吧?”公羊悯揣着手看他,“倒是你,京城中早就有传闻,说你堂堂幽影司大统领,居然有半夜抱着牌位睡觉的怪癖,啧啧,他们若知道你是为了使用禁术复活一位亡者,不知会不会将你看成魔头。”
萧煜驰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抹,将光晕纳入牌位,又将牌位小心地摆在枕边。
他在胸前的伤口上涂了些药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萧煜驰这才将里衣穿好,抬头看向公羊悯他:“浮生盘之法是你告诉我的。”
公羊悯被他噎了一下:“我也说过这是禁术,需要你自剖灵桥投入其中作为链接,才能渡回亡者的神魂!”
萧煜驰:“她是我亡妻。我复活她有什么不对?”
“……?”公羊悯被这个逻辑整得有些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至于什么传言,京城茶楼里的那些说书先生,应该都是你放出去的吧?”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公羊悯,“有人说我是在养鬼将,有人说我是在吸功德,我还得谢谢你,把我的形象塑造得如此阴森,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公羊悯眯起眼,几乎是咬牙切齿:“三皇子客气了……”
萧煜驰伸手轻抚着放在枕边的牌位:“她曾救过我,为我治疗,护我养伤,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便去了。”
“如此的女子,我不该娶她吗?不该复活她吗?”
公羊悯看着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忽的笑了:“你还真是,很认真地把我当个傻子。”
第5章
第二天,暮春的细雨纷纷扬扬,浸透了枝上未落的玉兰花。
谢玉筝睡到自然醒,起身时已经将近巳时,叫做瑞香的圆脸儿婢女服侍她更衣洗漱,谢玉筝随意和她聊着,便套出了巫州城和刺史府的一些信息。
比如,城中最大的家族是南氏一族,巫月国还没被灭的时候,他们便在大虞和巫月的交界处深耕多年。
谢诚做了巫州刺史后,本地大虞和巫月余民的利益时常会起冲突,南家便会经常出手帮衬,而在谢诚的关照下,南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好,如今已经不只是商贾大家,俨然已成了巫州的名门望族。
于是去年端午时节,两家便为谢玉筝和南家二公子南景程定下了婚事,准备今年端午左右找个日子把婚事办了。
两家早就相识,谢玉筝和南景程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谢玉筝本就心仪这位南二公子,原本南景程对谢玉筝也很好,可是自从订下这门亲事之后,南景程却开始对谢玉筝这位谢家娘子若即若离。两人交换过定情信物之后,谢玉筝频频送礼示好,各种佳节灯会都要派人去问问南景程要不要同往,那南景程却未再送过任何礼物,遇到邀约也不全部拒绝,基本是应邀一半拒绝一半,见面也多是谢玉筝在找话题,南景程或是露出兴趣缺缺的样子,或是干脆指出谢玉筝的不是,总之让这位谢家娘子很少能开心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