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愁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被人陷害，姜弥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觉得委屈。

“周玟音若是做了秦王侧妃，你是不是就动不了她了？”姜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闷闷不乐？”

宋凛轻叹一声，将人捞进怀里。

他的憨憨娘子，何时才能明白他的心意。

“一个侧妃而已，何惧之有。”若周玟音仍旧执迷不悟，他有一千种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那你长吁短叹的，究竟为了哪般？”姜弥哭笑不得。

“娘子近来只顾着陪母亲，对为夫百般冷落......”宋凛不高兴道。“为夫的衣衫都破了，你都没注意到。”

姜弥低头一看，果然袖口那里不知道何时开了线。

以往她观察力惊人，这种细节肯定不会错过。

姜弥扶了扶额。

她的警惕性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这要是在后世，她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她要深刻反省。

第292章 担任正宾

“夫人，陆家送来了帖子，邀请您过去参加陆家六姑娘的及笄礼。”白蕊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声才推门而入。

这是姜弥很早之前就定下的规矩。

姜弥接过帖子扫了一眼，见帖子上的字清秀俊逸，不免有了猜测。

“陆家六姑娘......是那个圆脸的小姑娘？”

“是。”白蕊笑着应道。“陆姑娘的父亲刚调任回京，任户部左郎中。”

帖子递进来后，下人们自然会打听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这位陆六姑娘乃是长房唯一的嫡出，上回同几个堂姐妹出游被夫人所救，心中一直记着夫人的恩情。这次及笄礼，想请夫人做正宾。”

古代女子的及笄礼是女性成年的标志，具有特殊的意义。

故而，及笄礼会办得十分隆重。笄礼参礼者以女性为主。主人、正宾、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由女性担任。一般而言，正宾由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

陆家将正宾这么重要的位子给了她，属实令人意外。毕竟，她既非陆家的亲眷，又非长辈，甚至算不上熟悉。可偏偏，陆家却这么做了！

要么，陆家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要么，就是为了向宋家示好，想要通过她搭上宋凛。

姜弥认为应该是后者。

救命之恩，陆家送来的老参足以报答。至于宋凛，简在帝心，是乾帝最为信任的臣子之一。若能和宋家攀上交情，陆家便能借着宋凛在京都站稳脚跟。

“陆家有那么多的选择却偏偏选择了夫人，看来是真的想要与夫人亲近呢。”白蕊忍不住赞叹。

白芷亦是与有荣焉。“奴婢记得苏姑娘及笄那日，正宾是裴侍郎的老母亲。这位老淑人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福禄双全，子孙满堂。”

言下之意就是，陆家将姜弥放在全福夫人的同等地位，可见有多抬举。

姜弥支着脑袋问：“你们觉得，我该去吗？”

“京都谁人不知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人，想来陆家也是听了传闻，故而想沾一沾夫人的福气。”白芷思索着答道。“再者，陆家刚到京都，能搭上关系的人不多......”

换句话说，陆大人只是区区一个五品官，即便想请到够分量的正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奴婢看得出，陆家姑娘是真的很喜欢夫人呢。当初离开的时候，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夫人身上。若非怕打搅到夫人，说不定都要缠着夫人拜把子了！”

姜弥被她的话逗乐了。“你这一会儿拜把子，一会儿又正宾的，岂不是乱了辈分？”

陆家邀请她做正宾，生生给她抬高了辈分，她若再跟陆家姑娘姐妹相称就不合适了。

“是奴婢嘴笨，不会说话。”白芷轻拍了拍自己的嘴。“陆大人能够调任京都，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日后说不定能成为一大助力。”

白芷经历了一番苦难之后，人似乎聪慧了不少。

宋凛深受天子的宠爱，俨然成了权贵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是那些跟他政见不合的老牌世家，时时刻刻都盯着宋家想要抓住宋家的把柄，借此打压宋凛。

她深知独木难支的道理。

宋凛要做孤臣，表面上和谁都不亲近，但适当的时候也需要盟友支撑。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不可能成为盟友。反倒是陆家这种不起眼的，或许能报团取暖。

“不错，长进了！”姜弥赞许地朝她投去一瞥。“那便挑几件合适的礼物，随我去陆家走一趟。”

很多事情宋凛不方便做，那就她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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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举办及笄宴那日，姜弥早早地便出了门。

按照习俗，像正宾这种重要的客人都要提前一日住进主人家里，好方便熟悉及笄礼的整个流程。但说来也巧，宋家跟陆家离得还挺近的，就隔了一条街，倒是省去了这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