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饮完茶水，肃王这才凑过来与他低语了起来。“宫里递出来消息，说是父皇一早叫了太医......”

宋凛皱了皱眉。

这么大的事儿，竟没有透出一丝风来，可见瞒得有多紧。

帝王这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身体出了问题。

“消息是否准确？”宋凛问道。

“是勤政殿的一个小太监递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他早年曾受过我娘的恩惠，几年前便投靠了本王。”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暗桩是不能告知于人的，但宋凛是肃王信任的人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宋凛帮助他良多，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陛下身子一向康健，这病来得不寻常。”宋凛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帝王的身体一直都是由最信任的太医照顾，隔三差五都要请平安脉，有任何问题都能提前发现。

这突如其来的咳血急症，不像是生病，更像是中毒。

“毒！”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道。

第306章 独特的气味

宋凛回到衙门时已过了未时。

他将带回来的糕点拿给底下的人分了，这才往自己的屋子走。

封腾见他踱着步子过来，眼睛不自觉地眯起。

宋凛出去这一趟并不只是吃顿饭那么简单，他总觉得他是去见了什么人。只可惜，跟去的人在面馆把人跟丢了，没查到他之后去了哪里。

他的人接连盯了宋凛半个月，都没有发现异常。

宋凛的生活太规律了！

每日三点一线，雷打不动。除了上朝和在大理寺衙门处理公务，根本没什么娱乐消遣，一到下职的时辰，他便径直回府，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封腾可是在秦王面前打过包票，说一定会找出宋凛和太子勾结的证据。如今，证据没找着，反倒让秦王对他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眼看在秦王面前越来越说不上话，封腾心里也急啊。

“大人。”宋凛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跟前，拱手行了一礼。

封腾回过神来，斟酌着开口道：“这是上馆子去了？”

“去云记吃了碗面。”宋凛不紧不慢地答道。“大人可用过午膳了？”

“带了两个胡饼，应付了两口。”封腾祖籍在蜀地，靠近西域，口味自然也随了那边。

两人寒暄了一阵，宋凛便借口还有公文没看完告辞离去。

封腾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样守株待兔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得想个法子主动出击才行。

宋凛不是没有把柄么，那么他就给他制造把柄。

傍晚时分，晚霞漫天。

宋凛从大理寺衙门出来，十五已经牵着马等候在门口。

“大人，已经查清跟着的人是出自封家。”十五跟着宋凛身后半步，小声禀报。

宋凛神色泰然，似乎早有所料。“封家近来动作频频，看来是找到新主子了。”

宋凛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满是鄙夷。他都不知道该说秦王蠢还是大度！明知封腾跟过诚王，结果诚王起事兵败，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也不嫌晦气！

封腾是有几分本事，但忠心却不够。不然，以他的能力跟诚王里应外合，未必就不能达成目的。可据他所知，在最后的关键节点，是封家撤回了所有的势力，眼睁睁地看着诚王兵败如山倒。

这样一个既没有绝对忠诚度，又贪生怕死的小人，也就秦王肯收留他。

“不必理会。”宋凛暂时还没有跟封腾对上的打算。因为大理寺卿这个位子，早已被人盯上。即便他不出手，也会有人把他拉下来。

宋凛这样想着，脸色明显轻松了不少。“去知味斋。”

十五有些跟不上主子的脑回路。

以往这个时辰，大人可是直接回府的。

不过，做下人的最要紧的是听令行事，其他的都不用多问。

宋凛去知味斋打包了几份糕点，据说是最近新出的口味，想必他家阿弥会喜欢。尤其是那蓬松又好看的鸡蛋糕，闻起来就很香。

回到府上，已是灯火阑珊时。

正院那头派了人在门口等候，似乎在等宋凛回来。

“大人回府了！”丫鬟翘首以盼，见到宋凛熟悉的身影立马进后院禀报。

宋家每日三顿饭基本都有固定时辰。宋凛今晚回来得晚些，故而一大家子都在等他。

宋凛脱下披风扔给十五，从他手里接过装糕点的盒子，大步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母亲。”

“大哥！”

一家之主回来，众人纷纷起身见礼。一番寒暄过后，老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命丫鬟将吃食端了上来。

“可是衙门事务繁忙？”老夫人一边给宋凛夹菜，一边关怀道。

“绕路去了趟知味斋，买了几样新式的糕点。”宋凛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又将糕点交给丫鬟，让她们拿出来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