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头晕目眩，身体发软，下意识地扶住了桌子。

凌墨的情况更糟，药效在他体内猛烈爆发，理智在迅速瓦解。

他冲过去想扶住弄月，带她去医院，可指尖触碰到她微烫的肌肤时，两人都像是被电流击中，同时一颤。

“我送你去医院……”凌墨的声音嘶哑不堪，试图保持清醒。

弄月浑身无力，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带着酒香和她身上独特的清雅气息，如同最烈的催情剂。

“好热……”她无意识地呢喃，手指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拉扯间，不知是谁先失去了平衡，也不知是谁先越过了那道禁忌的线。理智的堤坝在汹涌的药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是弄月先踮起脚，吻上了他滚烫的唇？还是凌墨先失控地将她紧紧箍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带着绝望和疯狂意味的吻？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流淌在纠缠的身影上。

衣服散落一地，压抑的喘息和破碎的呜咽在寂静的房间里交织。

那瓶标记着三角形的红酒，静静地立在桌上，像一个沉默的罪证。

这一夜，错误已然铸成。所有的关系，所有的平静，都在这个十九岁生日的夜晚，被彻底颠覆，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第11章 耽美文里的小姨14

凌墨是先醒来的那个。

生物钟让他在往常的时间睁开了眼，但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彻底清醒，散落一地的衣物，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暧昧甜腻的气息，以及……臂弯里，熟睡着的弄月。

她侧躺着，长发铺散在枕上，露出光滑的肩头和脖颈上那些清晰可见的、由他留下的暧昧红痕。

她睡颜依旧恬静，但眉宇间微微蹙起，似乎即使在睡梦中，也带着一丝不安。

昨晚疯狂的画面如同破碎的潮水，汹涌地冲进凌墨的脑海。药物的作用，肌肤相贴的滚烫，她意乱情迷时的呜咽，自己失控的索取……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他成功了。

用一种他最不齿、却也最有效的方式，强行打破了那层壁垒。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卑劣的狂喜和深切后悔的情绪，如同冰火交织，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占有欲得到满足的快感，与害怕她醒来后憎恨恐惧的恐慌，激烈地交战。

就在这时，弄月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最初的几秒是茫然的，带着初醒的朦胧。但当她看清近在咫尺的凌墨的脸，感受到身体陌生的酸痛和两人肌肤相贴的触感时，记忆回笼，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惊恐、难以置信、巨大的羞耻和后悔，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被她自己用手捂住，堵在了喉咙里。她猛地挣脱开凌墨的手臂，扯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蜷缩到床角，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她不敢看他，眼神慌乱地扫过满室狼藉，最终绝望地闭上。

“……小……小姨……”凌墨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刚醒的慵懒和恰到好处的慌乱无措。

他撑起身，薄被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同样暧昧的抓痕。他没有急着靠近，只是用一种带着悔恨、迷茫，甚至还有一丝“脆弱”的眼神望着她。

“别过来！”弄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

凌墨立刻停住动作，垂下头，碎发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再抬头时，他眼圈竟然微微泛红，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对不起……小姨……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昨晚那酒……”

他适时地停顿，留下引人联想的空间。

弄月猛地想起那杯味道奇怪的红酒，以及之后两人不受控制的反应。她不是无知少女，瞬间明白了什么，惊骇地看向凌墨：“那酒……？”

凌墨适时地露出一副屈辱又难以启齿的模样，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他别开脸，低声说，语气带着被“玷污”般的脆弱：

“是……是之前一直纠缠我的一个学姐送的生日礼物……她说……是很好的红酒……我没想到她会在里面……下药……”

他巧妙地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同样被算计、无辜受害者的形象。甚至适时地流露出了一丝对自身“清白”被毁的、属于“男孩子”的委屈和愤怒。

这个解释，像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攫住了混乱中的弄月。

是……是别人下的药？

凌墨也是受害者？

所以昨晚那失控的一切……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她的意愿？只是药物作用下的荒唐错误？

这个认知，让弄月心中的惊恐和屈辱，奇异地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松了一口气的庆幸（幸好不是凌墨蓄意为之），混杂着对两人都遭遇此事的同情，以及更深沉的、面对这种局面的无力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