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谁家好人看这文啊(63)
靳长森揽着弄月的腰,带着她走进门厅。
门厅宽敞明亮,地板光可鉴人。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深色呢子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妇女。她面容姣好,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但眉眼间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严肃和疏离感,手里正端着一杯茶,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
这就是靳长森的母亲。
听到动静,她放下茶杯,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来。那视线先是落在儿子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随即立刻转向他身边那个抱着孩子的陌生女人。
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审视而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和挑剔。她上下打量着弄月——身上那件半新不旧、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脚上那双自家纳的布鞋,怀里那个怯生生的孩子,以及那虽然低着头却依旧能看出过分漂亮、却带着一股子乡下怯懦气的脸蛋……每一样都让她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勾得她儿子神魂颠倒,甚至不惜先斩后奏!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滞,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保姆阿姨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边。弄月感受到那冰冷的视线,头垂得更低,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手脚一片冰凉。小豆丁也吓得往她怀里缩。
靳长森感觉到弄月的颤抖,眉头一皱,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弄月因为极度紧张和不安,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道歉或者说点什么。
这一抬头,整张脸便完全暴露在了明亮的灯光下。
长途旅行的疲惫和孕期的柔弱,非但没有折损她的容貌,反而给她那张标准的桃花面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致。肤色白皙,因为紧张和微微贫血,透着一层脆弱的瓷白;眉眼如画,眼波因为含着怯意和水光,显得更加潋滟动人;鼻梁秀挺,唇形饱满却没什么血色,微微抿着,带着一种极易激发人保护欲的柔弱感。她就像一支风雨中摇曳的娇嫩花朵,美丽、脆弱,却又带着一种坚韧的生命力。
靳母那到了嘴边的刻薄话,猛地噎在了喉咙里。
她脸上那冰冷挑剔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眼神猛地亮了一下,那是一种纯粹的、对于极致美貌的惊艳和欣赏!
靳母这个人,年轻时就是出名的美人,也极其偏爱一切美丽的事物,说白了,就是个隐藏的、资深的“颜狗”。她之前所有的愤怒,都基于想象中一个粗鄙不堪的乡下村妇形象。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带回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我见犹怜、漂亮得不像话的人儿!
这长相……这气质……虽然穿着土气,但底子也太好了!简直比她见过的所有大院姑娘、文工团台柱子都要标致!尤其是那副怯生生、柔弱无依的模样,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某种不为人知的审美癖好和……保护欲?
靳母脸上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眼神里的锐利和挑剔迅速被惊讶和一种发现珍宝般的光芒所取代。她甚至不自觉地微微挺直了背,调整了一下坐姿。
靳长森敏锐地捕捉到了母亲这瞬间的情绪变化,他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意料之外却又了然的笑意。他倒是忘了,他母亲这点“小爱好”。
“妈,”靳长森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平静,“这是弄月,还有小豆丁。”他轻轻拍了拍弄月的后背,示意她叫人。
弄月紧张得声音都在发颤,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得体的、怯生生的微笑,按照靳长森路上教的称呼,细声细气地喊道:“阿、阿姨好……”
这一声软糯带着江南口音的“阿姨”,配上她那副容貌,威力巨大。
靳母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哎,好,一路辛苦了吧?”她的语气虽然还不算太热情,但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那股兴师问罪的冷硬了。她的目光甚至忍不住又往弄月脸上瞟了几眼,心里嘀咕:这臭小子,别的不说,眼光倒是毒辣得很……
靳长森趁热打铁,将怀里的小豆丁往前带了带:“豆丁,叫奶奶。”
小豆丁虽然怕生,但很听话,看着靳母,奶声奶气地、模糊地叫了一声:“奶奶……”
小孩子纯净的声音和可爱的小脸,更是瞬间击中了靳母心中另一块柔软的地方。她看着小豆丁那双酷似弄月的、乌溜溜的大眼睛,表情又柔和了几分。
“……哎,好孩子。”靳母应着,虽然对这孩子身份复杂,但对着这张小脸,实在摆不出冷脸。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婆婆的威严,但语气已经不自觉放软了,“都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小张,倒茶,再拿点水果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