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蒋长信踏前一步,毫不客气的打开那个衙役的手掌,将叶宁拉到自己身后。
“好啊!”郑掌柜道:“这个傻子竟敢公然对官老爷不敬,罪加一等!官老爷,把他也一并子抓回去!”
他压低了声音,又道:“官老爷您有所不知,这个蒋家是刚搬来云江镇的,听说有一点点小钱,你若是把他们家的傻子少郎主扣住了,还愁蒋家不出钱么?”
衙役笑起来:“对对对,郑老爷你说的太对了!”
“来啊!”衙役高声道:“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奸商卖臭肉,实在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叶宁脸色冷下来,道:“官府这是要与云江酒楼沆瀣一气么?我宁水食肆的进货凭证分明就在这里,明明白白干干净净,就凭着你们睁眼说瞎话,便要盖下这么大的帽子?”
“啊哈哈哈!!”郑掌柜腆着肚皮大笑起来:“那你还真说对了,我云江酒楼,就是与官府沆瀣一气,那又如何呢?”
“谁叫你们,没有点背景,没有点靠山?”
“这出来混的,这点子本事也没有,活该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你能赖谁啊?一个哥儿,脸蛋儿又这般好看,还是早点子回家生孩子去罢!”
“哈哈哈,别是你的夫君那方便不行,不若……你来我宅中做小妾,老爷我倒是可以给你一口饭吃……哎呀!”
他的话还未说完,蒋长信已经出手如电,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蒋长信是练家子,手劲儿可不小,郑掌柜还保持着大笑的表情,整个人突然向后一仰,砸在衙役身上,两个人咕咚一声全都跌在地上。
郑掌柜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毕竟在他眼里,蒋长信根本就是个傻子。
叶宁拉着蒋长信,对他摇摇头,蒋长信会武的事情,还是需要保密,这里距离京城很近,可比青田村要近太多了,一个不慎,很可能被杨世仝发现端倪。
郑掌柜捂着脸,不敢置信的道:“你——你这个傻子!你竟敢打我!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他尖声大叫:“我婶娘,可是刺史府的人!就是连知府老爷,见到了我,也要对我毕恭毕敬,礼让三分,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不等他的话说完,宁水食肆的大门前又是一阵嘈杂,可比方才郑掌柜带着衙役前来的排场要大得多,好几个常服护卫排开人群,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路小跑前来。
官帽差点掉了,险些又被门槛儿绊了一跤,正是郑掌柜口中,和婶娘交好的刺史!
刺史连轿子也不坐,匆忙前来,道:“曲大人可到了?”
他左顾右盼,这时候一道笑声前来:“曲某来迟了,让孙刺史久等了。”
车马在宁水食肆门口停下,护卫搭上脚踏子,打起车帘子,曲音慢悠悠的从车上走下来,他说话虽然客套,但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笑意。
“不不不,不敢,不敢!”孙刺史一打叠的堆笑,哈腰,点头。
郑掌柜正在吹牛,没成想“牛”这么不禁吹,竟然被他吹来了!
郑掌柜连声道:“孙……孙大人,怎么是您啊?”
“叶宁……”有人从后面走过来,站在叶宁身边。
叶宁回头一看,惊讶的道:“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是阿直。
阿直是跟着曲音一起来的,低声道:“方才程昭过来,说是食肆有事儿,需要义父走一趟。”
叶宁回头去看,程昭正好从外面走进来,正在与蒋长信说悄悄话,想来方才是蒋长信知会程昭,去请曲音过来镇场子。
蒋长信的身份不便透露,曲音这么大一尊佛,不用白不用,而且曲音一旦出面,也就证实了,曲音和蒋长信的联盟。
孙刺史还未来得及开口,曲音幽幽的道:“听说云江新开了一家吃食铺子,今日临时起意,本想约孙刺史一同品味美食,没成想……”
他环视了一下凌乱的铺子,笑了一声,但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道:“今日怕是吃不成?要让孙刺史,白走一趟了。”
孙刺史呵斥那些衙役,道:“这是这么回事?”
衙役支支吾吾,郑掌柜满头流汗。
曲音又道:“我方才听到是谁在嚷嚷,谁是他家的婶娘,和孙刺史有些干系,便是知府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我还不知云江有这么一号人物儿,你说说看,若我见了他,要不要毕、恭、毕、敬?”
郑掌柜不识得曲音,但是孙刺史识得,狠狠一踹郑掌柜的膝盖。
咚!郑掌柜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栽在地上,结结实实的跪下,疼得五官扭曲,也不敢叫唤。
孙刺史赔笑道:“曲大人您误会了,这……这人的婶娘,在下官的府上做教养嬷嬷,所以……所以才打过几次照面,其实……不、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