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看，离开了我的衬托，你什么都不是。

顾西洲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姜燃不再看他，优雅转身，走向后台。裙摆摇曳，步步生莲，留下一个光芒万丈的背影，和一个在舞台上几乎沦为背景板、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顾西洲。

直播镜头敏锐地捕捉到了顾西洲那失魂落魄、难掩愤恨的表情，再次引发了弹幕的热议。

好戏，果然才刚刚开始。顾西洲先生，失去了舔狗前辈的无私奉献和保驾护航，你的影帝之路，还能走得那么顺畅吗？

直播结束，后台的气氛比开场前更加热烈，但也多了几分微妙的暗流。工作人员忙碌地收拾着器材，而参与节目的明星嘉宾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寒暄、交换联系方式，或者讨论着刚才的表演。

姜燃无疑是此刻的焦点。她刚回到后台，立刻就被几位相熟或想攀交情的艺人围住了。

"燃姐，刚才那段表演太绝了！那个眼神转变，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位以演技派著称的中年女演员由衷地赞叹道。

"姜燃老师，您临场调整的能力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受益匪浅。"一个年轻的新人演员恭敬地说，眼神里满是崇拜。

"阿燃，状态不错啊，看来最近休息得很好。"一位和姜燃同期出道、关系不错的男歌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燃脸上带着得体而疏离的微笑，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众人的恭维和试探。她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高傲，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刚才在舞台上那个气场全开、碾压全场的女王只是大家的错觉，又或者，那才是真正的她，而此刻的平和只是她的修养。

与姜燃这边的众星捧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角落里的顾西洲。

他的经纪人是个精干的中年女人，此刻正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地跟他说话："西洲！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姜燃怎么会突然改戏？你们之前没沟通好吗？"

顾西洲脸色依旧难看，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口，语气阴沉："沟通？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我看她就是因为我最近没顺着她，故意用这种方式给我难堪，想逼我向她低头！"

经纪人眉头紧锁，不赞同地看着他："西洲，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姜燃在圈里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真想为难你，有的是办法！听我的，找个机会，去跟她道个歉，说几句软话，把这事揭过去。女人嘛，哄哄就好了，没必要把关系搞这么僵。"

"道歉？哄她？"顾西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又意识到场合不对，强行压了下去，但脸上的屈辱和愤怒更甚，"王姐！你让我去跟她低头？那不就正好如了她的意吗？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控制我！我要是这次服软了，以后在她面前就更抬不起头了！我顾西洲能有今天，靠的是我自己的实力！不是靠讨好她姜燃！"

经纪人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自视甚高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实力？没有姜燃前期不计成本的投入和人脉铺路，他顾西洲能这么快拿到好资源、混到脸熟？现在刚有点成绩就飘了，真是……但她深知顾西洲的脾气，知道现在劝不动，只能叹了口气："那你至少注意点态度，别再公开跟她起冲突了！"

顾西洲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死死锁定在被人群簇拥、言笑晏晏的姜燃身上。看着她那从容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再回想刚才自己在舞台上的狼狈和直播间可能出现的嘲讽，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认定，姜燃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用打压他的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逼他就范！他绝不能让她得逞！

终于，他找准了一个姜燃身边人稍微散开一点的空隙，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做出一种"我看穿了你的把戏"的高傲姿态，大步走了过去。

"姜燃姐。"顾西洲走到姜燃面前，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附近的人听清。

姜燃正和那位关系不错的男歌手说着话，闻声转过头，看到是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普通的、甚至有点碍事的后辈："顾先生，有事？"

这声疏离的"顾先生"，让顾西洲心头又是一堵。他强忍着不快，挺直了脊背，用一种自以为洞悉一切的语气说道："姜燃姐，我知道你今天在台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姜燃挑了挑眉，没说话，示意他继续。旁边的男歌手也露出了八卦的表情，不过他还是很懂礼貌的跟姜燃点头示意离开。

顾西洲见姜燃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说中了心事，底气更足，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讥诮和"我绝不会屈服"的倔强："你不就是因为我最近工作忙，没太多时间陪你，觉得我脱离了你的掌控，所以用这种方式来给我下马威，想让我妥协，继续像以前一样围着你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