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100)
现在想想,燕宜在梦中看到的,郑纯筠在顾家受尽磋磨,难道背后没有令国公夫人的授意吗?
她巴不得将顾凛在令国公府的痕迹彻底抹去,又怎么会允许郑纯筠生下继承香火的孩子?
“太可怕了。”沈令月摇摇头,“郑姐姐还是赶紧跳出这个火坑吧。”
在她身前,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郑纯筠听到这句话,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在我回府之前,已经将冯椿贪墨军需、守边不利、坑杀同袍的证据写成奏折递进宫中,想来陛下很快就有决断——”
顾凛话还没说完,令国公夫人就像疯了一样扑上来。
“那是你亲舅舅,你要害死他吗!你怎么敢?!”
顾凛双腿无法行动,躲闪不及,虽然推轮椅的疤面大汉及时往后退了一下,但他脸上还是被令国公夫人抓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太夫人更是被她撞到在地,扶着腰哀叹不已。
“冯棠啊,你清醒一点吧,阿凛才是你亲生儿子啊!”
冯棠被冲进来的丫鬟挟制住,依旧不停地挣扎。
“顾凛,若是我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母亲,您就别管舅舅了,他贪墨军需是板上钉钉的杀头大罪,您看看我啊!”
顾源试图唤回冯棠对他的偏爱,拼命使着眼色。
他又没有贪墨军需,顶多是在战场上不小心刺了顾凛一刀……都是一家人,这种小事不用闹到御前吧?
他可不想被算作舅舅的同谋啊!
“顾源。”
顾凛忽然出生喊他。
顾源连滚带爬地过去,笑得讨好又谄媚,“大哥,大哥我知错了,只要你饶我一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
“比真金还真!”顾源指天发誓。
顾凛沉声道:“那我今日便请族老,开祠堂,将你逐出顾氏一族——”
“不行!”
冯棠回过神来,怒目道:“我和你父亲尚且在世,轮不到你开祠堂,更不能把阿源除族!”
她突然挣脱了丫鬟的束缚,伸手拔下头上金簪,抵在自己喉咙上。
“顾凛,你要是敢伤害你弟弟,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她仰着头,眉眼癫狂,带着一丝拿捏长子的笃定。
大邺以孝道治国,顾凛今天敢逼死亲生母亲,明天御史弹劾的折子就能把他淹了!
一个不孝不悌之人,如何堪当大任?
顾凛蓦地握紧了扶手,眉间狠狠一跳,俊朗的面孔上是痛苦和挣扎。
“母亲,你为什么总是在逼我……”
“是你先逼我的!”冯棠大喊,“我生了你,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我要你去死你也得乖乖受着!”
有护卫试图上前夺簪,冯棠反而将簪尖刺入皮肤,血珠汨汨涌出,在颈间迸起的青筋上蜿蜒,越发显得狰狞瘆人。
她就这样一步步走近顾凛,如恶魔低语:“顾凛,你有种,那你就看着我死在你面前……”
“同安公主驾到——!”
门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唱喏。
冯棠持簪的动作一顿,有些困惑地转过头。
同安公主怎么会突然来家里?
说话间,同安公主已经雷厉风行地大步走进正堂,视线飞快扫过眼前凌乱的局面,扯了下嘴角。
“这么热闹啊。”
她看都不看威胁要自尽的冯棠一眼,快步走向顾凛,神情关切,“父皇说你活着回来了,我还不敢相信,阿凛,你这半年在哪儿,怎么也不给京里捎个信?”
一边说一边又手快地掀开毯子,不客气地在他大腿上摁了两下。
“有感觉没?”
顾凛苦笑摇头,“公主,您……”
“半年不见,就跟我生分了?”同安公主挑眉。
顾凛抿了下唇,只好道:“阿缨姐,情况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怎么过来了?”
同安公主,大名萧濯缨。
她一拍脑袋,“我是来替父皇传旨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圣旨,高高举起,“令国公府接旨——”
屋里呼啦啦跪了一地,顾凛不能起身,便低头以示恭谨。
就连沈令月和燕宜都跟着各自夫君跪下了,一时间堂上站着的只有同安公主,和簪子抵着喉咙,仿佛没回过神来的冯棠。
同安公主凤目微眯,似笑非笑:“令国公夫人,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偏心眼的泼妇,又在威胁阿凛起什么幺蛾子?
冯棠不敢冒犯天威,不情不愿地跪下。
同安公主一展圣旨,念了起来。
“……现令国公平庸怯懦,治家无方,难堪大任,着即日起,夺去国公爵位,交由世子顾凛继承,钦此。”
她冲顾凛挑了挑眉,“欢迎回家,令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