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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千年我的仇人成了企业家(133)

作者:叶九枭 阅读记录

一种前所未有的彷徨,取代了找到目标的狂喜。他该怎么做?相认?如何相认?以什么身份?说出那荒谬的千年往事,会被当成疯子吧?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以项目合作方的身份,开始笨拙地接近。他找尽各种借口与陆昭产生交集,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中,寻找一丝熟悉的痕迹,或是……恨意的余烬。

他发现陆昭对南昭的了解深入骨髓,远超任何学者,仿佛亲身经历。他发现陆昭偶尔会流露出与时代不符的用语习惯(如自称“朕”又立刻改口)。他发现陆昭在面对危机时,会爆发出非人的速度与力量……

每一次发现,都让秦屿更加确信,也让他的内心更加煎熬。他想保护他,将他纳入羽翼之下,隔绝所有潜在的伤害,就像千年前他妄想用倾宫留住他一样。可他又清晰地记得,正是这种“保护”,最终将陆辞昭逼上了绝路。

他彷徨无措,在强烈的本能与惨痛的历史教训之间,进退维谷。

于是,他只能戴着“秦屿”的面具,用生意的往来,用学术的探讨,用一切看似合理的方式,留在陆昭身边。一边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存在的真实感,安抚着灵魂深处千年寻觅的饥渴;一边又无比恐惧,害怕自己任何一个不慎的举动,都会惊飞这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宝,甚至……再次将他推开,推向更远的深渊。

现代的彷徨,是戴着枷锁的舞蹈,是捧着火焰的行走。每一步,都踩在希望的刀刃与绝望的薄冰之上。

第115章 恐惧的投射(秦御视角)

找到了陆辞昭,或者说,陆昭,对秦屿而言,并非痛苦的终结,而是另一种更为精细磨难的开始。那源自灵魂深处的狂喜只持续了极为短暂的时间,便被一种更深沉、更庞大的恐惧所取代——恐惧再次失去。

千年前,太极殿内,陆辞昭气息断绝、银发如雪地倒在他面前的画面,早已不是单纯的记忆,而是化作了无法摆脱的梦魇,融入了他的灵魂底色,成为他所有行为最底层的逻辑。这份恐惧,如同一个贪婪的寄生体,在他终于寻回目标后,开始疯狂地汲取养分,扭曲着他的认知,投射在他与陆昭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里。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重复千年前的错误模式,只是披上了现代文明的外衣。

他动用一切资源,在陆昭周围构筑起密不透风的“保护圈”。明里是项目合作的安保需求,暗地里,陆昭的行程、接触的人、甚至日常起居的细节,他都想要了如指掌。他无法忍受陆昭脱离他的视线范围,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那种陆辞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死去”的恐慌便会如潮水般涌上,让他坐立难安。

当陆昭展现出对南昭历史那“不合常理”的精通时,他内心既骄傲(看,这就是他爱上的人),又充满了警惕。他害怕这份“异常”会引起外界的注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危险。所以当星耀集团最初发起舆论攻击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澄清,而是更强势的压制与封锁,试图将陆昭彻底隐藏起来,如同当年将他藏入倾宫。

他干涉陆昭与外界的交流,无论是善意的学术邀请还是恶意的媒体探询,一律被他以“保护”之名拦截。他甚至下意识地试图影响陆昭的研究方向,希望他停留在更安全、更不易引发争议的领域。他为他准备好一切生活所需,安排最舒适的居所,看似无微不至,实则剥夺了对方选择与探索的自由。

所有这些行为,在他自己构建的逻辑里,都是“必要”的,是“为了他好”。他无法承受任何一丝可能失去陆昭的风险,哪怕这种风险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中。他必须将陆昭牢牢地控在自己构建的安全堡垒里,才能稍稍缓解那噬骨的焦虑。

然而,陆昭不是千年前那个在国破家亡巨大压力下,最终选择“龟息”避世的年轻君王了。他是陆昭,一个拥有独立意志、适应了(尽管艰难)现代规则的个体。

于是,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

当陆昭用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他,质问他“为何总能用一种仿佛亲眼所见的语气,来描述千年前的南昭”时,他内心是慌乱的,却只能用更强势的质疑来掩盖。

当陆昭拒绝哈默尔研究所的邀请,并直言“这里有一些我需要面对和厘清的东西”时,他一方面为陆昭的选择(留下)感到隐秘的狂喜,另一方面又为那“需要面对的东西”可能包含对自己的恨意而感到恐惧。

最尖锐的冲突,发生在他以个人名义发布那份捍卫陆昭、反击星耀的声明之后。陆昭找上门来,那些指责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刺入了他最不愿面对的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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