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不是么。

至于某些小老鼠…兰斯冷然地俯视着某处角落。

那里，克里斯蒂正拿着单片眼镜眺远，此时，他呼吸一窒，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艳与炽热的光芒。

哼，痴人说梦。

就在这须臾的停滞中，慕泽似乎因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耗尽”了力气。

他身体微晃，向后踉跄了一步，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听起来痛苦而虚弱。

但他那双血眸，却始终冰冷地锁定着袭击者。

袭击者回过神来，有些疑虑，但任务优先，还是再次扑上。

一声冷喝如冰锥般砸落！

兰斯执事的身影瞬移般出现在小巷中，纯黑的执事袍无风自动。

强大的圣光如同潮汐般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也将那个袭击者狠狠震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那是一个面容普通、眼神凶狠的男人，是被驯化的低等黑暗生物，像是某些贵族私下豢养的死士。

兰斯执事看都没看那个袭击者，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慕泽身上。

慕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圣光冲击得更加虚弱，斗篷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下意识地抬手拉紧了兜帽，重新遮住了容颜，只留下一个脆弱的剪影。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低低地喘息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厥过去。

兰斯执事灰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

震惊于那双血眸，疑虑于他的身份，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被那瞬间的脆弱与美丽而搅动的心绪。

他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你……”声音依旧冰冷，但掺入了一丝极细微的紧绷。

慕泽却在他指尖触及之前，微微侧身避开了，声音细弱却疏离：“……多谢。”

他的拒绝清晰而礼貌，带着一种不愿与教会之人过多牵扯的意味。

兰斯执事的手僵在半空，随即缓缓收回，目光却紧紧锁着慕泽，像是要穿透那层碍事的兜帽。

“什么人敢在维拉诺瓦行凶！”

这时，克里斯蒂也带着人“及时”赶到。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怒，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

他的管家立刻带人制住了那个试图挣扎的袭击者。

“您受惊了。”

克里斯蒂走到慕泽面前，风度翩翩地行礼，语气温和充满关切。

“我是克里斯蒂·赫安，阿德里安伯爵的兄长。”

“没想到在维拉诺瓦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这是赫安家的疏忽。”

“请务必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让我为您安排最好的休息和治疗。”

他的邀请真诚而热切，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慕泽藏在兜帽下的血眸闪过冷嘲。

赫安家族？兄长？倒是比预料中更快。

他微微摇头，“不必，我只是…想寻一处安静之地。”

随后，目光“无意”地瞥向不远处的知识圣殿。

克里斯蒂立刻会意：“知识圣殿？您是学者？”

“太好了，我和圣殿的约书亚长老相熟，可以为您安排一间安静的阅览室休息。”

他打定主意要将人留下细查。

兰斯执事冷眼旁观，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人来历不明，遭遇袭击，可能涉及要案。”

“按规矩，该由审判所带走问话。”

克里斯蒂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冷：“执事大人言重了。这位是受害者，更是我们赫安家的客人，怎么能去审判所那种地方？”

“如果需要问话，我可以陪同他去您那里，但休息的地方，自然是赫安家更加合适。”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交锋。

一个代表着教会的权威与规则，一个代表着世俗贵族的权势与意愿，都因着同一个存在，互不相让。

慕泽恰到好处地又发出一声极轻的吸气声，似乎因他们的争执而感到不安，身体又晃了一下。

两个男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

“此事稍后再说。”兰斯执事压下心头莫名的烦躁，目光落在慕泽身上。

“你需要治疗。”

克里斯蒂也立刻道：“我那里有最好的药剂师……”

慕泽却缓缓站直了身体，坚持道：“多谢两位好意…我没事，只是受到惊吓…只想独自安静片刻。”

他微微欠身，算是行礼，然后不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转身离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修长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又带着一种难以折辱的矜贵。

兰斯执事和克里斯蒂都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追上去。

他们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知识圣殿的侧门入口，心中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