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恶毒寡夫郎后(179)
谢宝珠:“……”
见谢宝珠没了音儿,坐在书桌前的李安元也看了过来,可惜谢宝珠这大块头把门口堵得死死的,完全看不到站在门外的人。
李安元也问:“是谁啊?”
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大少爷缩了缩脖子,朝旁边退了两步,把门口亮了出来,李安元也看清来人。
李安元:“……”
两人都诡异地安静下来,偏秦容时毫无所觉。
他对突然造访的人毫无兴趣,此刻正坐在床上看书,肩背倚靠着枕头,腿上搭了薄被。
身上穿着崔兰芳新做的春衣,缥青的颜色,长袖低垂掩住白净的腕骨,侧着脸翻看手里的书卷,露出线条漂亮的修长脖颈,一身书卷气。
看的正是钱夫子上次给他的书,枕边还放着一枚桂叶做的书签。
过了好一阵,秦容时终于觉得屋里安静得有些不对劲了,尤其是谢宝珠,这可是位嘴巴闲不住的主儿。
他下意识蹙眉,合拢书卷抬头看。
可惜秦容时躺在床上,那个位置只能看到房门的一角,看不清人。
但一角也够了。
秦容时一眼就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是秋香绿的衣裳,和他怀里那张帕子一模一样的颜色。
秦容时立刻偏着身子要下床,还提起声音问道:“谁在外面?”
眼瞧着他要爬起来,柳谷雨提着东西进了屋,板着脸说道:“别起来,脚还要不要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又看到熟悉的人,秦容时坐在床侧,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你、你怎么来了?”
他紧张问道。
柳谷雨盯着他看,也学秦容时面无表情的样子板脸,反问道:“你不想我来?”
秦容时:“……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宝珠和李安元也回过神,连忙打圆场。
谢宝珠尴尬笑了两声,愧疚道:“柳老板,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有心骗您的。您也别怪秦容时,他也是怕伯母担心。”
李安元也点头,说:“正是呢,这事儿说到底怪不到秦同窗头上。”
谢宝珠和李安元都是好心,想来这段日子也全靠他们帮忙照顾,柳谷雨自然不会对这二人冷脸。
他扭头对着两人笑,还道谢:“这些日子多谢两位照顾我家二郎。”
说着,他还从竹篮里拿出两包糖递过去。
是自己做的桑葚糖,裹了芝麻、核桃,用红糖做出来的,搓成铜钱大小的糖球,滋补又甜口。
这糖废料,芝麻、红糖也不算便宜,所以柳谷雨没打算拿到摊子上卖,都是做来自家人吃的。
“这都是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两位也拿着尝尝鲜吧。”
李安元惶恐:“这太破费了!”
谢宝珠则宝贝般收着,还嘻嘻笑道:“呀,这是摊子上没卖的吃食吧!那我可沾了秦容时的光!”
柳谷雨笑着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们喜欢就好。”
床上的秦容时眼看着两包属于他的桑葚糖被分了出去,却不能说什么,只能直勾勾盯着。
李安元后知后觉不对劲,干笑两声就拉着谢宝珠往外走,嘴上还说道:“快到午时了,我俩去伙房看看。柳哥夫还没尝过我们书院的饭菜吧,我帮您打一份过来。”
说罢他就拉着谢宝珠出了门,谢宝珠还愣愣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走。
“巳时才过呢!午什么时!李安元,你真饿死鬼投胎啊,一天天就惦记着吃了!我课业还没做完呢,这可不算钱啊!”
……
两人吵吵闹闹走了,屋里只剩下柳谷雨和秦容时。
柳谷雨转身看向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的秦容时,叹了一口气,将挽在胳膊上的竹篮放到桌上,又才走过去,盯着秦容时看了一阵才问:“到底伤得严不严重,给我看看。”
秦容时也抬头看他,答道:“只是小伤。”
柳谷雨瞪他,语气也冷了两分。
他出声反问:“小伤?我刚刚都听见了,还得半个月才能正常行走!”
秦容时不再出声,柳谷雨也沉默起来,二人四目相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容时默默叹了一口气,似认输般低下头,沉默着掀开被子露出受伤的脚,又把裤管撩了起来。
距离受伤已经过了好几天,秦容时脚上的红肿消褪了许多,不像刚开始肿得似个红糖馒头。但柳谷雨还是看得眉头紧皱,他又冷声冷气问:“药呢?”
秦容时没说话,只从靠床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白陶药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