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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重生后(5)

作者:风月摆渡人 阅读记录

雪日初晴,山道泥泞。

可被困于山间已久的各家却已不愿再等下去。

当日玉清观中的插曲早已闹得观中人尽皆知。

温同文被温聆筝气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连着好几日食不下咽,生怕旁人误以为是他在家妄言才惹得稚女学舌。

可事已至此,也再无挽回的机会了。

温同文叹着气,在天渐晴时头一个领着家人匆匆下了山。

那事发生之后,温同文朝温聆筝发了好大的火。

她被关了禁闭,再没见过裴凛,就连下山之时,她也被温同文丢在了最破旧的一辆马车上。

温聆筝一向体弱,从临安一路颠簸到盛京,大病了好几场。

此番她大病初愈,温同文此举,显然是气急了。

温聆筝在姐妹的讥笑中掀帘进了马车。

她并不在意马车外观上的破旧,她也没有精力去争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如今的定北侯府仍旧风雨飘摇,即使温聆筝知道在不久之后裴凛会撑起家门,可她却也知道,在他身上,死亡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

裴凛替父兄雪耻的那场仗,打得并不容易。

纵使当年她身处深闺,却也听闻过他千里奔袭,以身为饵,诱敌深入的故事。

她更是亲眼见过他身上数不清的伤痕,有好几处致命的,都是这场仗留下的。

温聆筝不由自主地摩挲指尖,想着上一世这段时间里将会发生的事。

“诶?”

“这马车怎么感觉比咱们原来那个还平稳呀!”

玉衡讶异的惊叹声扰乱了温聆筝的思绪。

她愣了一下,这才有所察觉。

车轱辘滚过雪才融的泥地,走得很是稳当。

温聆筝掀开侧边的帘布,顾不上外头扑面而来的寒流,朝前望去。

泥地难行,即使是驶在最前方的,载着温府主君温同文的马车也不例外,可偏偏……

她向后瞥了一眼。

云雾渐拢,远山也变得模糊,只零星几片连成面的屋舍还有些淡淡的影子。

温聆筝收回了手。

帘布飘动间,有风漏进来。

她知道,这是他的谢礼。

看见温聆筝弯起唇角,摇光和玉衡只觉莫名,心中直叹气。

坐了辆破马车难道是什么好事?

姑娘的心思当真越来越难猜了。

有人欢喜自也有人忧愁。

随着被困于山的各府人马纷纷离去,喧闹了好一阵子的玉清观又再归于平静。

直到一声咋呼的惊叫震起林间飞鸟,这玉清观中才复又喧嚣。

“公子!公子!”

“这玉清观中有贼人!”

在玉清观后头的一处别院里,一个焦急的人影在院中来回踱步。

一直到另一人影从院外进来,他这才匆忙上前。

“行云,你这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啊!”

来人有些恼怒,横眉瞪向院中之人。

“行舟!咱们别院遭贼了!你快来瞧!”

行云才不管他的想法,直将他拽到了院中。

被拆得乱七八糟的木板堆了一地。

好好的一辆马车,却少了最重要的马和四个车轱辘。

行云翻了半天,这才从废弃的木板中翻出了一块满意的。

木板上,明晃晃的裴字颇为显眼。

行云指着那个字,示意他弟看:“昨日可是你替公子守院子,怎么连咱们马车被人拆了你都没阻止啊!”

行舟无奈地耸了耸肩:“不是没看到,是没法拦。”

行云气急,正当他盘算着要怎么保住自家蠢弟弟的时候,行舟又开口了。

“是公子要拆它。”

“是公子亲手拆的。”

行云愣在了原地,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公子昨个儿才吩咐他去准备的下山事宜,怎么转身就把马车给拆了啊?那他们怎么下山?

行云有些震惊。

行舟也猜出了他接下来想问的话,于是指了指双腿。

——意思,不言而喻。

行云蹲在地上,将手中的木板丢了回去,一脸生无可恋。

从蜿蜒的山路到平坦的官道,一帘之隔外的景象开始变换。

午时的阳光颇为浓烈,即使隔着一层帘布,也仍旧白得晃眼。

盛京城依旧是温聆筝记忆中的繁华。

即使没有掀开帘子,她也能听见道旁传来的叫卖声。

年前的败仗所带来的影响似乎随着公主的出塞,随着大越的退兵开始逐渐淡去。

百姓的生活一如既往,不曾改变。

温家祖上原也是在盛京做过官的。

奈何时运不济,朝局混乱,温家先祖也便致仕领着家人回乡。

再后来,太//祖统一中原,建立周朝,温家却已不复往昔。

直到温聆筝的父亲——温同文高中进士,温家这才勉强算是重回了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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