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闺正好(595)
他指尖一转赶在秦元宝动手之前把那枚仿佛沾染了玉青时气息的平安扣塞进自己的怀里,无视秦元宝满脸的不满,踢了踢他的脚尖说:“对了,你跟玉清松打得怎么样了?”
“他打得过你了不?”
提起玉清松,秦元宝顿时就更气了。
原本他俩动手的时候,他是能摁着玉清松那个绣花架子捶的。
可最近不知怎么了,玉清松竟然也变得难缠了!
想到近来愈发焦灼的战况,秦元宝很是忧愁地托着下巴叹气。
“玉清松好像也变厉害了,最近都不好打了,我都被摁着揍了两顿。”
虽说是有来有往地互相揍吧,但是一想到打不过玉清松的话,他可能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欺负玉青时,秦元宝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他揪着宣于渊的衣摆就不撒手,扭捏出了娇滴滴语气说:“于渊哥哥,你再教我几招,我这次回去一定要报仇雪恨!”
“否则我就不是男人!”
宣于渊听完他的豪言壮志好笑得不行,乐不可支地说:“哎呦呵,就你这小样儿还是男人呢?”
“哈哈哈!”
“于渊哥哥!”
“好好好,你是你是你是。”
宣于渊一拍地面站起来,随手折了根竹条,一本正经地说:“瞧你那小气劲儿,动不动就急眼算什么男人?”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教你怎么打玉清松这事儿不能让迟迟知道!”
宣于渊想起上次被玉青时问起时的窘迫,忍无可忍地捏着秦元宝的鼻子狠狠揪了揪,警告道:“迟迟姑娘是好说话的性子吗?你别帮我招祸!”
秦元宝最见不得有人说玉青时不好,哪怕说的人是宣于渊也不行,当即就瞪圆了眼说:“我姐姐最好了,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儿!”
宣于渊听完呵呵一笑,没好气道:“她是对你好性子,对我你什么见她有过好脸?”
“她不舍得说你,可她掐我的时候从来就没手下留过情,你要是再让我挨掐挨骂,你就在国子监被玉清松打趴吧,我也不管你了。”
秦元宝皱着被捏的鼻子哼哼唧唧地蹬地不吱声,小胖脸拧巴成一团盯着宣于渊,神色委屈得就像被骂了的小狗。
可怜巴巴的。
宣于渊一看他这模样就脑袋大,忍着笑咳了一声,说:“起来起来。”
“起来看好了,我再教你几招,保准你回去就能把玉清松打得满地找牙!”秦元宝一听这个立马来了劲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藏在树丛里的小竹剑就跟着宣于渊比画了起来。
墙头之下,一大一小照月而动,时不时还会传出宣于渊指点嘲笑的话声,期间还掺杂着秦元宝恼怒的叫喊。
画面和气氛都堪称温馨至极。
可藏在竹影之中的人见了这一幕,却是遍体生凉。
宣于渊来找秦元宝的时候,从不戴面具。
月光竹影落在暗处显得格外的亮,也让他那张与先皇后像了个八九分的脸彻底露在了定北侯的眼前。
哪怕是从未见过这张掩盖在面具下多年的脸,可光是看了那么一眼,加上秦元宝唤的那一声于渊哥哥,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出错。
这个在深夜前来教导秦元宝,言语间直唤迟迟二字的男子,就是在汴京城中匿迹许久的三皇子,宣于渊。
定北侯自小习武,又在边疆战场上厮杀磨炼多年,要是有心想藏匿不被人察觉,哪怕是宣于渊也难以发现分毫。
不远处的一大一小谁都没意识到今夜此处多了个人,等宣于渊叫停收手时,秦元宝已经累得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顶着一脑门的汗哧溜吸气,仰头看着宣于渊说:“于渊哥哥,我学会这几招就能打败玉清松了吗?”
宣于渊摸着下巴不是很确定地说:“练熟了可以试试。”
“不过话说回来,元宝啊,你为何就盯准了玉清松不撒手呢?我听说国子监里还有不少讨打的纨绔子,你跟玉清松联手一起去打他们不好吗?”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大混战的场景,宣于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怂恿道:“光跟玉清松打有什么意思?你俩一起去打别人啊!”
“你放心,国子监里那些废物肯定打不过你俩,你们联手无敌。”
秦元宝对他这个提议显然没什么兴趣,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说:“我才不呢。”
“别人又没惹我,我打人家做什么?”
宣于渊嘴角微抽哑然失笑,说:“你就认定了要打玉清松?”
“对!”
“谁让他说我姐姐不好来着,我就要打到他服气!”
宣于渊随手把手里的竹条一扔,唏嘘道:“也行。”
“你俩慢慢打吧。”
反正再怎么打,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儿,顶多就是他多被玉青时掐几下,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