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孩子醒了[七零](240)
“江娟,三十一岁……”
江娟的病历本写了过半,陈蕴随便往前翻着看几页,大多数的结论都是子宫无异常,输卵管也是通的,甚至连丈夫冬华也做过一系列检查都没什么大问题。
“你们今天来是想做不孕检查还是产检?”陈蕴问。
病例本上明确写了无器官上的病变,有可能是已经怀上了来做产检。
“大夫你帮我们看看,我俩都结婚十一年了……什么检查都做过,就是怀不上娃。”
刚才安慰妻子的淡然瞬间消失不见,冬华语气激动地拍打着帆布包:“翻来覆去的检查,医院都跑遍了,就剩工人医院没来。”
说着又从包里翻出厚厚一叠检查单来,其中还夹杂了几张中药方子。
“我们按大夫说的吃了半年中药,大夫你看倒还把我媳妇儿的脸吃得发黄,我生怕把人吃坏根本不敢再让她吃了。”
江娟默不作声地看着丈夫,心底苦涩蔓延。
两人从农村来北城打工已经快四年,工资大半都拿来跑医院了,没怀娃之前根本不敢给家里打电话。
诊室里一时间只剩下冬华粗重的喘息声。
“别紧张。”陈蕴指指凳子,目光飞快掠过各种检查报告:“不能怀孕的情况有很多种,咱们一样一样排除。”
不知是受到陈蕴平静的语气感染还是发泄完一通心里舒服了,冬华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们先做些体表检查,帮助我进行判断,以及月经周期和夫妻同房时间的询问,咱们慢慢排除问题。”
两人点头。
陈蕴先抬头看向江娟,注意到她嘴唇边有圈唇毛,再然后是观察到手背指头上的汗毛。
再从中抽出一张A超经检查单仔细查看。
“上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随着问诊和结合生活史,陈蕴基本可以判断其应该有多囊卵巢综合征。
眼下这个毛病还没被广泛认知,经常被误诊为月经不调,加上两者之间出现的异常情况有很多重复点,所以经常会出现按照月经不调来治疗。
江娟的病例本上恰巧证明了这一点,好几家医院的诊断结果都是月经不调。
“你们看这里……”陈蕴把A超声示波单子推到两人面前:“看到这上面跟雨点一样的东西了吗?”
夫妻两迷茫地摇摇头。
这上边黑乎乎一团,别说是雨点,连照的是啥两人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种情况国外叫多囊,咱们国内还没有普及,全名应该叫多囊卵巢综合征。”
“……”
“这么说吧!”陈蕴换了种更直观的说法:“这里是卵巢,怀孕需要卵巢里排出一颗卵子和精子集合才能成功受孕,可现在卵子太多了……把路都堵死了出不去。”
“这还能堵死?”江娟张大了嘴满脸震惊。
冬华就听出了个意思:“大夫……你是说我爱人肚子没问题,只是那什么子太多所以才没能怀孕。”
“对!”陈蕴说。
冬华一下子激动地跳了起来,紧紧握着陈蕴的手。
往昔那些大夫都说是因为江娟身体太虚才没法怀孕,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你先别激动。”陈蕴抬手:“我先给你爱人做个检查,你在外边坐着等会儿。”
大医院就是阔绰,再也不用戴那反复消毒的橡胶手套,一次性手套能紧紧贴合着手部。
“躺下吧。”
江娟的身体僵硬无比,也许是检查过太多次,只要说检查从心里上就开始产生抗拒感。
“别紧张,很快就能结束。” 陈蕴尽量笑得温和些。
“娟子你别害怕,要是弄疼了你就跟大夫说。”冬华隔着帘子安抚妻子。
某些大夫做检查的动作极其粗鲁,就仿佛面对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机器,只要江娟喊疼对方就会用非常不耐烦骂人。
冬华也是陈蕴看着挺温柔,所以特意提醒了遍。
“没事的你放轻松!”陈蕴举着右手坐到床尾的凳子上:“如果疼你就叫我。”
江娟抖了下,挪动着来到检查床边,几乎是在陈蕴注视下躺上床脱裤子。
“你是哪人?”
陈蕴滑动着凳子往前挪,顺道挤出一点石蜡油在指尖,另一只手轻轻掰开江娟的膝盖。
“我是……我是宁城人。”
“宁城冬天特别冷吧,我公公以前是就在宁城工作,他跟我们说vb大吃一团冬天上茅房还得带根棍儿出去……要不就粘屁股上了。”
“哈哈。”江娟笑。
陈蕴的动作确实很轻,就这么轻柔地一边检查一边和江娟闲聊。
“我以前在泮水……”
眼看就要结束,陈蕴却忽然停下闲聊,仔细感受指尖传来的触感。
没有内脏表面的光滑或柔韧,而是摸到了肌理中条索状的坚硬,就像是某种很硬的东西被包裹在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