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男魅妖结为道侣/道侣病弱不可弃(413)
一股强盛的妖力突然在天衍宗弥散开来,让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天衍宗弟子分外关注。
“孽障!还不住手!”
苏显卿带着一众藏书阁弟子赶到时,却见裴暄之掐着薛景年的脖子,扯着他的四肢脖颈,欲将其就地分尸。
他没敢拔剑,只是取出一方宝印抛出,宝印浮在裴暄之上方,散开一片玄蓝微光,那一片玄蓝之光猛地砸向裴暄之。
却被裴暄之袖中飞出的数道黄符挡住。
苏显卿不免惊愕,那宝印镇妖无数,岂是裴暄之一个病秧子能挡得住的?
裴暄之逐渐回过神来,眼底的疯狂退却,却并未因眼下的情况有丝毫慌乱。
金雾似活蛇一般疯狂蹿回他背后,他苍白修长的手放开薛景年的脖颈,抚了抚薛景年乱了的衣襟,唇角挂着一抹笑意,
“薛师兄,年纪轻轻,好歹惜命点儿,总想做危险的事,恐怕对你自己真的不太好。”
话音未落,又几拳砸在薛景年脸上。
这平日薄冰沾雪粘成的主儿抡起拳头来狠得发邪,众人立时慌了,却也没敢上去直接拉扯他的,都怕一把将他拽出问题来。
苏显卿掐诀将他扯过来制住,一旁几个同门冲上去查看薛景年的情况。
薛景年面白如纸,脸上却有两片伤痕,颈上的掐痕渐渐泛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顾不上说一句话。
苏显卿原本攥着裴暄之的胳膊,忽觉他软绵绵地要倒,侧首看时只见他面如薄纸,冷汗淋漓,正毫无意识地挂在他手上低头呕血。
苏显卿瞬间将自己如何被逐出师门的过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迅速将裴暄之提起直冲长清殿。
若今日裴师弟真要因妖力波动和宝印压制而死,师父至少得见他最后一面。
薛景年没想到,分明是裴暄之要将他分尸,可结果却是一堆人围着裴暄之团团转。
“裴师弟若真是疯了,就该拉去关起来,省得到处害人。”
众人一同被裴寒舟宣到长清殿,殿前长阶上,与薛景年交好的几位同门忍不住替他说话。
在场亦有寻常与裴暄之在藏书阁下棋、布盘玩的几位同门,大都不信裴暄之是好斗的主儿。
那位曾经给裴暄之送过棋盘的洛渊问道:“裴师弟平日沉稳,不像是过激之人,薛师弟,他究竟是为何突然要杀你的?”
薛景年摸着此时还泛着痛意的脖颈,声音有些沙哑,“我说的都是真话,他接受不了事实罢了。”
洛渊蹙眉道:“此事可大可小,薛师弟心里可要有数,别害了旁人。”
薛景年抿了抿唇,他心内也很乱,再未开言。
颜浣月原本与一众同门在天衍宗桃园涧处置最后的一些魔尸,便见宁无恙远远御剑而来。
“宝盈,快随我回去,裴师弟方才吐血晕过去了。”
颜浣月一时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今日送我出门时说想去藏书阁找书,我才准他出门半日……”
宁无恙一把将她提到剑上转身回程,罕见地一脸严肃,“不知为何,与景年打起来了,或许是他近来妖力异常波动,那些魂雾差点将景年分尸,大师兄用镇邪宝印砸他还被他挡住了,恐怕是消耗过多,直接就吐着血晕过去了。”
若说裴暄之是无缘无故直接吐血晕厥,颜浣月或许还信。
但听闻宁无恙之言,她不由得讶异地说道:“他?能压制得住薛景年?还能挡住苏师兄的宝印?他哪儿来那么大的能耐?你们不会是联合起来骗我的吧?”
宁无恙叹道:“我倒是想骗你呢,大师兄都自行收拾包袱准备谢罪,辞别师父了。”
颜浣月隐隐还是有些不信他吐血昏厥的缘由。
她怀疑是薛景年打了裴暄之,又嫁祸给他,趁着人昏厥过去就随意污蔑。
毕竟暄之到底有没有与薛景年和苏师兄抗衡的能耐,她自己能不清楚吗?
等到了长清殿上空,她也来不及等宁无恙压下长剑便纵身一跃而下,几步冲进了长清殿。
果真见殿内坐满了原本在此议事的诸门长老,连同众多天衍宗弟子,都望着东边纱帷后暖阁的方向。
颜浣月几步跑到暖阁门前,便有长老唤道:“宝盈,留步,掌门真人正在医治暄郎,他的病也不致命,先莫要心焦。”
颜浣月一回头,立即看到了人群之后的薛景年。
薛景年眼眶上、脸颊上都是大片瘀痕,连同脖颈上泛着青紫的十指印痕,以及一道绞索痕迹,让原本想对他大发怒火的颜浣月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若是薛景年单方面殴打裴暄之,薛景年眼睛、脖颈等命门处肯定不会是这幅惨样。
颜浣月又怕真是裴暄之妖性异常波动伤了薛景年,便立即压下怒火,踱过去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