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是传说中一口气纳几十位妾室的承阳侯府！那您就是那位踩了狗屎嫁进侯府的村姑！”

“我滴个乖乖，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着真人。”

噗！

铁锤属实没绷住，一口茶水全喷到他脸上。

看着一张小白脸被茶沫淹没，铁锤挪开眼忍笑。

小道士抹了把脸，神情雀跃。

“不瞒您说，贫道对您甚是好奇，这承阳侯当真一夜御七女？”

铁锤拧眉。

“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

小道士换了个位置，凑近说：“这算啥，还有消息说，承阳侯刚过二十九就六十五了，如今那啥都靠嗑药。”

这话铁锤反驳不了。

因为的确如此。

孙城不知节制，不仅将那几十个姑娘全部收房，还另外收了几个怜人。

“你问这个作甚？”

小道士露出悻悻的表情，摸了摸鼻尖如实道来。

“您不知道您家的消息如今在外面可值钱了，那些说书先生专门写出来在茶楼讲，贫道若是能拿到第一手消息，就能包装一下卖给那些说书人，我算了下，京城中大大小小的说书人有上百位，一人卖十两银子，就有几千两，比做生意来钱快。”

重点是，还不用成本。

铁锤万万没想到还能这样赚钱，看来没事还得多出来走走。

不过，有这好事她为啥便宜外人，谁卖不是卖，钱进谁兜不是进，她来！

“你先帮我牵线搭桥，等我生意做顺了，承阳侯府的消息保证要多少有多少。”

小道士乐呵了，拍着胸脯保证。

“您就放心一百八十个心吧，贫道一定帮您将这事办妥，不收您介绍费。”

两人愉快达成合作。

小蓝还没来得及感慨她家夫人的雷厉风行，转头就见她家夫人找了家书肆，借着试用的名头，一连写了几十份情报。

临走时，书肆老板瞧她们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蓝脑袋垂得极低，别看她就是个丫鬟，但她这小半辈子也算个体面人，侯府的丫鬟说出去也能引得不少人倾羡。

可自从跟了铁锤，活得越来越随意了。

“夫人，真去找那些说书先生卖消息？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

铁锤当然不可能亲自去卖，随手招来街边的一群孩子，一人给了几个铜板，让他们把消息散出去。

这些孩子都是家里吃不起饭，出来讨生活的，别看年纪小，早在摸爬滚打中练就了一双厉眼，他们不敢搞鬼，怕被打死。

一份标价六十两，且数量有限。

不过半个时辰，这几十份‘情报’就被卖的一干二净。

小蓝看的瞠目结舌。

“回府，今日心情不错，你让厨房给我上壶酒。”

哪曾想，刚踏进侯府的大门，王管家哭天喊地的扑过来。

“夫人，大事不好啦！”

铁锤侧过身体，躲开他的口水。

“王管家，你日日喊着大事不好啦，就没听你喊过好。”

王管家抹泪。

“夫人，您就别打趣老奴了，是真的大事不好啦，刚刚有人来传话，说今日外边突然传出咱们侯府的谣言。”

铁锤眼神虚瞟，有点心虚。

“说老夫人年轻时水性杨花，在嫁给老侯爷前和一马夫私定终身，要不是后来爆出马夫家中已有妻女，恐怕老夫人就嫁给那个马夫了！”

芜湖！

铁锤瞬间站直身体，眼睛瞪圆，她心虚个屁，这话不是她卖出去的。

“老夫人又晕了？”

王管家一噎，不满她的态度。

“老夫人乍闻此谣言，心神俱焚，气血逆流，直直倒下了，幸好当时姨娘们都在院子里，及时将老夫人喊醒，不然就出大事了。”

恐怕老夫人并不想醒。

铁锤给小蓝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厨房准备酒。

“怎有人这般坏，污蔑婆母的名声，实在可恶，本夫人这就去看看。”

说罢，铁锤独自往静安堂去。

赶到时，一众姨娘站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唠嗑，不知谁先瞥见她，声音渐渐消失。

铁锤进门，温和的问。

“怎么都堵在这里？不是说过几回了吗？念经要打开门，让婆母听到你们的孝心，不然念给谁听？”

春华忽然挡在门前，阻止铁锤上前的步子。

“回禀夫人，老夫人受到惊吓，特地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屋。”

铁锤扫了她一眼。

“谁在里面？”

春华犹豫片刻，答道。

“赵姨娘。”

铁锤颔首。

“既然婆母在和赵姨娘说体己话，那我就不打扰了，你转告老夫人，外面关于承阳侯府的谣言不知多少，婆母无需因为一条莫须有的谣言大动干戈，以免叫有心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