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是我梦男(10)
就在他准备遣人送她回偏殿更衣醒酒时,季檀珠忽然发力,猛地压着他往下摔去。
酒能麻痹人,沈慎之一时轻敌,着了季檀珠的道。
季檀珠知道自己推不动沈慎之,索性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湖水冰凉,上一次落水后溅出的水痕还在岸边留着,转眼就被更大的水波掩盖。
虽然醉酒,但季檀珠有仇必报的个性可不会就此改变。
她记性不好,为防止自己吃亏,从来都是有仇当场报回去。
沈慎之被她压着呛了几口水,挣扎着撑起上半身。
季檀珠跨坐在沈慎之腰间,踩着他的衣袖,让他没有多余空间施展动作,只能勉强保持自己不被水再次淹到。
她双手掐着沈慎之的脖子,笑得无声。
“沈六。”季檀珠突然喊他,“你不叫沈六。”
按理说,季檀珠压着他在这里胡闹,他大可以不敬之罪威胁她放开自己,然后再思量报复她。
可他听着季檀珠醉酒也口齿清晰的唤着他给的假名,突然什么都想不起。
心跳,因为那小半壶酒变快了。
他浑身湿透,与季檀珠一样,狼狈的不相上下。
寒风吹过,沈慎之向来怕冷,浑身忍不住颤抖。
“沈慎之,孤的名字是沈慎之。”
这一刻,沈慎之心如擂鼓。
也不知道季檀珠听没听清,只闻她喉间一声类似于哼咛的低笑。
在太监们再次连滚带爬跑来救人前,沈慎之感觉身前一沉,刚刚还大有与他不死不休架势的季檀珠合上双眼,倒在他身上。
她双腿卸力时,沈慎之双手得以重新解脱。
这双手不听使唤了,沈慎之想。
他下意识接住了倒下时身体东倒西歪的季檀珠。
第05章 拜访
“殿下!郡主!这!老奴真是罪该万死!”德全欲哭无泪。
他也没想到,太子和嘉裕郡主竟有这般仇怨。
这嘉裕郡主在府上体面周全,对他也还算客气,原以为是个礼仪人,没想到和镇北王当年一个德行。
不愧是亲父女,德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俩人他都得罪不起。
本以为出来寻嘉裕郡主,还能顺带捞点油水,没想到美差变霉差。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有镇北王府做靠山的郡主。
任何一个出事,他都逃不了干系。
眼见着脑袋都要分家了,德全跪在水里,战战兢兢请罪。
“太子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几个小太监也跪在他身后,搅碎一汪明月倒影。
没人敢看他们。
“愣着干什么。”沈慎之搂着季檀珠的腰,“嘉裕郡主还没死呢。”
德全一颗心这才稍微放松。
“不过你们要是再多耽误一会儿,恐怕她就要冻死了。”沈慎之冷冷道,“把她挪开,重死了。”
衣服全然被打湿,沉甸甸浸着水,当然沉。
两个小太监合力才把季檀珠从沈慎之身上剥下来。
“把她送到偏殿,喊几个宫女为她更衣。”沈慎之挥想要亲自上前搀扶他的德全。
有了准确命令,德全如蒙大赦。
沈慎之站起来,沉重的衣物挂在身上,压着他,像是要把他继续往水里拖。
然而他长身玉立,依旧是一派矜贵自持。
衣角越往脚下越湿重,脚下重重虚影几乎与他融为一体,分辨不清哪是边际。
沈慎之叫住腰离开的几个小太监,还有弓着身,不敢直视他一身狼狈的德全。
“记住,今夜之事,不可为外人所知。”
沈慎之想了想,又觉得宫中处处耳目,他们这般情景也不好遮掩,所以继续说,“如果实在有人追问,就说嘉裕郡主醉后捞月,孤顺路救起。”
这番措辞虽然有男女不设防之嫌,但本朝民风开放,涉及性命之忧,便是拿礼教作说辞,也不能过分苛责他们二人。
已经睡昏过去的季檀珠无知无觉,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郡主府的床上了。
身上的衣物已经更换成了干爽的寝衣,头发也在她睡时被绞干擦净。
头倒是不疼,但是沉得像脖子上举了个铁疙瘩。
府内负责贴身照顾她起居的丫鬟不少,最年长的映柳早早令厨房备好了醒酒汤,随时温着。
俏丽些的花照在房内当值守夜,见季檀珠醒了,连忙扶她起来洗漱清洁。
朝雾恰巧在外间听到她醒来的动静,被映柳遣去催厨房上早膳过来。
夕荷手最巧,为她梳头添妆描妆,没一会儿就把她从宿醉的疲态收拾出来。
这一通下来,至少从外表上,谁也看不出她昨夜披发醉酒回府的模样。
“郡主。”夕荷愁道,“虽说咱们府里不缺那些头面首饰,到底也是从北地带过来的稀罕货,您当真一根钗子都没戴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