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是我梦男(91)
大抵美人的气质都是相通的,因带着皮面具的缘故,有三分之一的脸都被遮盖,若不掀开面具,只看那双英气的眉眼和不受胎记影响的侧脸,任谁都会觉得她好颜色。
她又身材清瘦,穿着粗布麻衣也尽显风流,打眼一看就像是个青涩俊美的少年郎君。
季檀珠解释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姿态大方从容,这倒令小老板有些不自在了。
她只觉得脸烧红了一般,讪讪道:“是……是吗?怪我眼拙,竟没辨识出姐姐的庐山真面目。”
说罢,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今日的客人多,都是外地来客,恐怕会有什么需要打理的,我先上去看看。”
确实有一批新来的客人,听口音,像是中原地区的。
招待客人本是季檀珠的活儿,不过这会儿跟着小老板一同上去,明显不是恰当选择。
老板娘看着女儿哒哒踩着楼梯跑到上面,给季檀珠指了另一项工作。
季檀珠很识趣的离开了屋内,到院中洒扫。
这事貌似就这么不了了之。
直至她今日回到观中,未曾想家里头也不得安生。
季檀珠每日山上山下往返奔波,白天做的多数还是跑腿出力的活,是以每日回到观中,还要再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否则夜间便会饿得胃部钝痛,无法入睡。
宁闯知道她整日劳累,也会提前备好饭菜,等她一同吃饭。
今日也是如此。
季檀珠正专注吃饭,总觉得宁闯的眼神有意无意飘过来,等她看过去,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根本不与她对视。
几次下来,季檀珠不耐烦了:“看什么看,有话直说。”
宁闯也不是能憋得住心里话的人,既然她都提出来了,他索性直接直接问:“你那脖子上是什么东西,被虫咬了?”
季檀珠摸了一把,两指捻了捻,又扯过衣领看了看,道:“应该是胭脂吧。”
宁闯眉心蹙起,重复一遍:“胭脂,在哪蹭的?”
“客栈老板的女儿,她今日用了新的胭脂膏子,你别说,颜色还挺鲜亮的。”季檀珠灿烂笑着,“还带着玫瑰香气呢。”
想起白日里的乌龙,她笑容中带了些无奈,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见宁闯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还挺得意。”
季檀珠不知道他又闹哪门子脾气,就把白天的事当笑话迂回将给他听。
“说起来,我在山下,还有人把我误当成当男人。”季檀珠说,“我看起来有那么像男的吗?”
宁闯垂着眼,从季檀珠这个角度,不好看见他骤然缩小的瞳孔,因而错过他的失态。
不过他倒是能用余光看见季檀珠敛起笑容,明显是不太喜欢被认错性别。
“不像啊。”宁闯的嘴比脑子还快,“谁会把你当成男的啊,哈哈。”
他的心随着自己的笑狠狠跳荡两下,随后,他继续给自己的话打补丁:“我的意思是说,你俊俏,被认错了也很正常。”
季檀珠深以为然:“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她低下头,看到碗中自己脸侧的倒影,觉得自己佩戴上这个面具,有一种神秘的帅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决心赚钱后给自己定一副更好看面具。
银色清冷,金色霸气,先买哪种好呢?
就在季檀珠出神的时候,宁闯看到她一直自观倒影,误以为她是自卑于容貌,安慰她:“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
季檀珠没听清:“你说什么?”
宁闯说:“我说,你以后肯定能遇见不在意你长相的人,这世上,肯定有人不看脸的。”
季檀珠想了想,并没有直接附和宁闯的话,而是说:“无所谓啊,若有人是因我是个顶好的人,而愿意与我相知相守,那算他眼光好。反之,如若有人仅能看到我脸上那块胎记,便证明他心里头也只容得下这点东西,我又何必在意这种人是否与我心意相通?”
宁闯见她自己想得开,着实替她开心:“你这想法倒是好。”
季檀珠累了一天,这会儿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说:“我回房睡觉了。”
第二日清晨,季檀珠还未起身,便听见观中一阵喧闹。
这里早已冷清多年,几个月不见香客,季檀珠听见有生人在外头叫喊,迫不得已起身去看情况。
她揉着惺忪睡眼开了大门,外头立了个妇人,她身后站着几个彪形大汉,看上去就并非善茬。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群人应当是昨日入住来福客栈的那群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