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也没再啰嗦，他小时候没有零花钱，零食吃的很少，小时候也没吃过冰棍。

但冬天的雪他吃过不少，肠胃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小时候嘴馋，冬天爱吃雪，也经常拿碗放一碗水在外面冻成冰，吃冰。

赵时序有时候在家偷偷拿点糖放水里，冻成冰后，有点甜味，他说冰棍就是这个味。

“妈妈，我也想吃冰棍。”言言看到冰棍也嘴馋，他只在夏天吃过，南方的冬天是没有冰棍卖的。

“行，回家再吃，只能吃半根。”要慢慢适应，不能一下子吃多了。

“好的，谢谢妈妈。”言言也听话，他提要求，满足了他就高兴，不能满足的也不闹。

回到家，东西也没收拾，就坐着吃冰棍了。

有红豆冰，绿豆冰，纯冰棍。

言言选了一根红豆的，唐芷绿豆，顾恒也选红豆的。

和唐芷聊起小时候冬天吃雪的事。

“吃雪？我们也吃过，每年下雪都会舔一舔。”她的记忆里，小时候下雪了就和哥哥出来玩雪，都会吃一口。

“应该北方的孩子都吃过吧。”唐芷说。

顾恒有点愣住，他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不解和疑惑，也可能会嫌弃雪脏。但没想到在她看来，这只是平常的事，没有鄙视。

他曾经自卑的事，原来在她眼里只是每个孩子的童年。

“我是小时候夏天没吃过冰棍，很想吃，但只能等冬天尝尝这冰雪。”

他也能平常心的谈起小时候偷偷看到哥哥妹妹吃零食，讨论冰棍的味道，他那时候的心情了。

他这么多年因为自卑，没有跟她说起过他的童年，现在也能当玩笑说出来。

言言听得都快哭了：“爸爸，那你多吃一点，我的都留给你吃。”

“言言吃，我们一起吃，不需要言言让，言言想吃什么都可以。”顾恒亲了他一口，满心的幸福。

唐芷没法安慰他，她上辈子的童年也不幸，但她没法说。因为她这辈子的家很美满，父母兄长给她足够的爱。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她明面上不能和他共情。

她理解他，因为他的童年和她的童年完全重合。

她也是自卑了一辈子，直到来到这里，她慢慢改变，开始变得有自信。

“吃雪的孩子也是很幸福的，你看南方，有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雪。”唐芷只能笨拙的安慰他。

“是，我也很幸福，因为有你们。”顾恒轻笑，表情轻松，不用再藏着掖着，他以为的不完整的童年。

唐芷心想，原来他们这么多年，是在互相治愈。

三个人窝在沙发椅上，东一句西一句的开始聊天，大部分是言言说，两个大人认真又敷衍的回应他。

小话痨言言上线，一会儿说想小望哥哥了，一会儿说想家里小鸡了。

“爸爸，爸爸，爸爸……”说到好久，又开始抱着爸爸撒娇。

唐芷没眼看，怎么跟小女孩一样，那么爱撒娇。长大会不会是娇气包哦。

唐芷不承认她是吃醋了，明明她带他的时间最久，怎么不跟她撒娇呢。

顾恒心里美滋滋的，一点都不觉得他儿子娇气，这样最好了。

唐芷在他们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中，睡着了。

等她醒来，她是在床上的，应该是顾恒抱她进来的。

穿好外套走出去，顾恒和言言在和面，一会儿包包子。

“媳妇，你醒了？”顾恒看到她出来，笑问道。

“醒了。”

唐芷洗干净手，切菜，切肉。刚切好肉，还没开始剁呢。

顾恒也和好面，让它醒着。

“媳妇，我来剁吧。”拿过唐芷手里的刀开始剁馅。

唐芷看小炉子里煨着汤，肉香味出来了，还有蘑菇的味道。

“好香，你买香菇了吗？”

“对，早上去供销社看了有，我就买了几斤回来。”顾恒也喜欢这菌菇的味道。

“在哪呢？我泡一点，一会剁了包包子。”

“在那个柜子里。”顾恒指指她身后的柜子，里面放着各种粮食，还有其他吃的。

唐芷拿了十个，做个味就行，用温水泡着。

言言跑进来，闻到汤的香味，觉得有点饿了。

“妈妈，我饿了。”

“饿了先吃一块鸡蛋糕可以吗？汤还没好，不能喝。”唐芷看他眼睛都快黏到锅里了。

“可以，谢谢妈妈。”言言就是馋了，想吃点东西。

“给你，拿到客厅吃，这里挤，别烫到了。”给他拿一块。

“嘻嘻，妈妈吃。”言言拿着也没咬，习惯的给妈妈爸爸吃第一口。

唐芷掰了两口，喂顾恒一口，“好了，谢谢言言，爸爸妈妈都吃了，你到客厅吃吧。”

言言就自己到客厅坐着，小口小口吃，吃到好吃的大眼睛都眯成小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