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贤妃送了包子一个没有于鸯存在的永福宫。

贤妃连弯都不拐，直接说被于鸯吓到了，而且她笨手笨脚，有了第一次就怕有第二次推倒自己，让她搬出了永福宫。

没犯错，不会去冷宫。

于鸯自己求了去娴馨宫，说她好歹和柔嫔能说上几句话。

贤妃没办法说她蓄谋杀人，毕竟结果是她杀了自己的孩子。

而且，一笔写不出两个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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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之后，贤妃和司怀铮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最直接的体现是，柳嬷嬷说送点什么去西殿的时候，贤妃不再呛声制止。

包子现在只要不出永福宫大门，没人管它，偶尔司怀铮过来正殿找包子的时候，贤妃也不会臭脸。

要说司怀铮已经出冷宫这么久，山栀又是个闲不住的。不可能没有去打听之前洛嫔和贤妃之间的恩怨。

但山栀知道，有些明面上传的话，不一定是真相。

据说，方洛是救过贤妃的，嘉和帝没登基前两人就走得近。

所以，贤妃才让她住进永福宫。

贤妃态度转变，是在方洛怀上了司怀铮后，这一点山栀不太明白，看贤妃对于鸯的态度，还有对其他皇子公主的态度，也不像是不能容忍其他人生孩子的人。

两个人见面就会呛几句，当然听说都是贤妃训斥方洛。

直到司怀铮一岁生辰后，儿子健健康康长大了，嘉和帝才晋升了方洛成为洛嫔，这么看来，洛嫔也并没有那么受宠。根本成不了贤妃的威胁。

晋升为洛嫔，方洛搬出了永福宫，入主宁乐宫。宁乐宫排着娴馨宫，以至于后来洛嫔和柔嫔走得很近。

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柔嫔时不时来关照一下司怀铮。

但还有一个bug，方洛在太子府时，只是个买来的婢女，有幸成了侍妾，后来虽晋了位，但还是没有任何背景依靠。

没生司怀铮之前，护着她的几乎是贤妃。

生了司怀铮后，她的仰仗是皇上，是儿子。

她怎么可能去私会侍卫。

所以是陷害？

那么，是谁陷害呢。

贤妃吗？可能吗，那么一只傲娇的孔雀。

据说方洛是不承认的，说是贤妃故意污蔑。

侍卫当场自裁，以死证明清白。

但嘉和帝膈应方洛是肯定的，看他一开始对司怀铮的态度就知道了。现在也没多好，不过到底没刻意找错。

七七八八的，大概梳理出这些。

真相，不得而知。

当然，去问问贤妃，问问柔嫔，肯定能知道更多。

不过又有什么好问的。

反正人死灯灭，跟他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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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过几天就是司怀铮生日。

外面比平时更热闹了些，因为都忙着备年货，有些地方已经挂上了灯笼。

七岁了。

山栀想着，给这个可怜的娃一点惊喜。

冷宫吃不饱穿不暖，出了冷宫，天天学啊学。

是个人都得休假放假。

于是，继续被茂海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山栀，申请带司怀铮出宫。

反正现在的司怀铮，出宫，容易得很。

最后，岁椿也出来了。

留管事的茂海镇守西殿。

出来还是傍晚，山栀带着司怀铮直奔最热闹的长阳街。

司怀铮一手拿着吃的，一手牵着山栀，两只眼睛忙个不停。

各色行人熙熙攘攘，房屋鳞次栉比，街铺门墙布幡荡荡，客人络绎，老板小二或大声吆喝或带笑送往迎来……

入目的热闹，新鲜极了。

山栀给他买了一袋刚出锅的糖炒板栗捂手，一会进了馆子，等上菜的时候，剥几个吃，温度刚合适。

三人找了最繁华的酒楼，要了一个包厢。

包厢点了炉子，一点也不冷，司怀铮还把窗户打开，看着楼下来往人群。

“原来外面是这样的，山栀，难怪你爱出来，我……”

“停，收起你的念头。你的功课那么多，你还小，等你长大再说，师父能同意我们出来，已经是对你功课优秀的奖赏了。”

司怀铮讶异，“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山栀小掌弹他脑门，“你眼睛在说，好想经常出来，好想经常出来……”

司怀铮被弹了也不生气，傻傻的看着山栀。

岁椿嗤的一声，“脑子怎么长的。”

山栀大笑。

惹得另外两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须臾，太阳缓缓落下，将天际云层的形状晕染得更清晰可见。

只一晃没留神，原本还蓝黄渐变的天空全部变成橙红，与屋顶上覆盖的白雪划分出醒目的切割线。

冷暖相撞，又交融在一起。

楼下依稀可闻的人声是最美的配乐。

耳边偶尔传来山栀对菜肴的评价和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