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

娇嫩的声音，十足的一个孩子气的不满。

皇后满眼爱意看着她：“又调皮了，都是太后您宠的。”

说完又扯回贤妃身上。

“太后您是菩萨身，她出来请安见您一面，指不定是多大的福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这接二连三的，永福宫已经没了两位皇子了，说起来也真是让人揪心。这如今太后回来了，我们后宫啊，总算有主心骨了。”

按理，太后刚回宫，不应该提这不开心的事，嘉和帝更是不允许大家谈论。

但话头是太后牵出来的，皇后只是顺道儿说话，嘉和帝自然不能迁怒她。

皇后明着给太后拍马屁，暗地里却是贬低于家不祥。

贤妃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但这个场合，她只能忍了。

就在太后准备回寝宫，司婉元又开口：“你是谁？”

她问的是司怀铮。

本来当习惯了背景板的司怀铮只能上前一步问好。

“问皇祖母安。”

“皇姐。”

嘉和帝开口介绍，“这是老三，如今养在永福宫。”

这下，太后更是连理都懒得理了。

司婉元看太后这态度，轻微哼了一声。

正主离开，诸人散场。

贤妃上了轿，司怀铮后面跟着。

山栀赶紧上前往他手里塞了个暖炉。

非常默契的，两人跟着跟着，落后一大截。

“怎么看贤妃不高兴？”

“嗯，太后不喜欢她。”

“那太后喜欢你吗？”

“更讨厌吧。”毕竟连说话都懒得说。

要是以前，他可能会难过。现在，司怀铮发现自己很麻木，皇祖母怎么样他一点都不在乎。

如今回想起第一次见嘉和帝的失落，都有点想嘲笑自己。

显然，小小年纪，他心里已经划定好了什么是值得在意的人。

山栀看他表情正常，知道没受影响，但还是忍不住开导一两句。

“没关系的，她不喜欢你，有别人喜欢你，一辈子能遇到的人那么多，以后你还会认识更多的人，总有更多人喜欢你。”

司怀铮抬头，笃定的说：“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们。”

呃，这个，山栀不现在就说，她觉得他们三个，迟早会出宫的啊。

算了，以后再说吧。

听到他说这话，既窝心，又心疼。

因为她知道，并不能因为司怀铮不介意，这些大人的态度就是对的。

可这是皇宫啊，她能怎样。

干！

第68章 又长一岁

司怀铮七岁，记得最清楚的是珍珠和碧玉。

一开口全是祝福的话，脸上洋溢着欢庆的表情。

珍珠问想点什么菜，早先安排碧玉绣的腰带也赶在今天完工呈上，图个吉利。

内务府按原本的规矩，送来了礼金，红绸布盖着，看着很喜庆。

救贤妃一事，司怀铮也出力了，贤妃态度有点变化。

正殿那边也挑了一套文房用品送过来。

所以，还是比去年好的。

“你看，我说了吧，一年更比一年好。”

司怀铮日常小冰山的脸，肉眼可见的松弛。

进入腊月后，武场的课已经停了，再过几天，书房学院的课也要停，毕竟路上大雪纷飞，又临近新年。

司怀铮出去两个时辰，兴冲冲的回来，康子在后面追。

年快到了，山栀也难得有点犯懒，火炉移到小榻旁，窝在那里撸猫，包子比她还懒。

听到动静，把窗推开一条缝，冷风灌入，包子喵呜一声，往她怀里又拱了拱。

一瞥而过的是司怀铮吹红了的脸。

下一秒，从门口走进来。

山栀起身，去拍掉他身上的雪，收了披风，珍珠刚好端上热茶。

“去忙吧。”

一般说出这话，意思是这边不用珍珠她们伺候。

这么久了，大家已经非常默契，她们也不会不请推门自入。

珍珠退出时，又把门关上，山栀又爬上小榻，跟刚才同个位置，坐垫都还是暖的。

司怀铮坐到她旁边，把包子抱过来占为己有。

熟练的手法让包子舒服得眯了眼睛，脖子伸长，主动加力在手指上。

司怀铮有点无奈：“你们两个现在都越来越懒了。”

包子听不懂，自顾自享受，山栀不以为意，懒懒回他。

“劳逸结合，一年到头，给自己放个假。师父没说话，就是默认同意。”

司怀铮想起一件事，突然话锋一转。

“对了，回来的路上听到人说雪那么大，来年耕种肯定能长出好苗，咱们要不要在后院试试。”

原来杂草横生的院子，已经被清理了，但并不是种上了东西，而是除了原本的那棵树，变得光秃秃。

因为练武的关系，没铺设石道的地方被踩得又硬又滑，但墙角的一些地方确实还保留着原来种花草时的松软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