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104)
那样好的人,本就不属于他。
“抱歉……”恕尘绪垂眸凝望着手中那枚玉佩。
是他骗了且音,恕尘绪起初抱着隐秘而侥幸的心思。
且音同她太像了,是恕尘绪想透过且音这样美好的女子,想借此看到姽婳的影子。
可终究是会有暴露的那一天,他在这段感情里欺骗了且音,这样的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
说到底,他这条命是且音给的,如若且音不曾为他续命,兴许,他此刻早就玉陨了,所以即便且音要磋磨他才能消气,要要将他折磨致死,恕尘绪也毫无怨言。
他终于肯承认自己卑劣的心思,他爱且音,不论且音想如何处置他,即便且音恨他,恕尘绪也爱她。
掌心的玉佩温润剔透,这是阴间喜事那夜,且音亲自为他系在腰上的,恕尘绪怔然地看着掌心那块玉佩,这几日的欢愉,好似都是他偷来的。
黎妙妙皱着眉头给他端来一碗药:“她也是,怎么一言不合就将人伤成这样。”
恕尘绪的身形一顿,抿了抿唇没说话。
黎妙妙继续批判道:“你到底是她的夫郎啊,你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她竟还对你动了手,而今你受着伤,她对你不管不顾,扔下就跑,这算什么女人……”
恕尘绪攥紧了玉佩:“……怪我,是我的错。”
黎妙妙奇怪地看着他。
这还是她那日见到的臭脸小郎君吗,如今这幅可怜劲儿,倒真叫黎妙妙讨厌不起来了。
“不是,你就算犯了天大的错,她也不能动手啊,”黎妙妙顿了顿,补充道,“只要不是移情别恋就不算事儿。”
这句话好似一根利刺,狠狠地戳进了恕尘绪的胸膛。
“还有那玉,从阴间喜事拿出来的,你怎么宝贝成这样。”
黎妙妙真是不能理解他。
恕尘绪垂着头一语不发,只攥紧手中的玉佩,好似玉佩硌着软肉带来痛感便能抵消心中的愧疚。
他好像,早就将且音当做自己的妻主了,一直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平白的用言语伤害且音数次,可即便他脾气那样坏,且音还是会一再容忍他。
属于她的记忆,只当是,一晌贪欢吧。
可如今想来,他这等人,又怎么配站在且音的身边。
且音如今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她早就不算是他的徒弟了,她是修仙界新晋的天才大能。
“她送的,我当好好保管。”恕尘绪低声道。
黎妙妙的眉头越皱越深,就连尾巴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你图她什么呢,图她打你打得狠,还是图他伤你伤得深?”
恕尘绪没说,可看她方才派进去那医师的模样,恕尘绪这伤实在是厉害。
黎妙妙皱紧了眉头,仿佛是在等待他幡然醒悟。
腰腹处上了药却还隐隐作痛,且音今日猛然将他推开时,他的腰腹处狠狠撞在雕栏旁。
恕尘绪身子向来容易留下印子,便是最初在海棠水榭,且音钳住他的手腕,为他诊脉之时,那样的力道都能留下红痕,更何况今日的撞击。
撕裂般的痛席卷全身,腰腹处是一大片青红,无不是在提醒着恕尘绪,他犯下了怎样的错误,惹得且音厌弃了他。
“不怪她,是我不对,”恕尘绪蹙着眉尖,道,“你不用劝了,我不奢求她的原谅。”
即便他奢求且音的原谅,且音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且音的性子同姽婳太像了,姽婳便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且音想来也是如此。
“是,是,不怪她,不怪你,怪我!”黎妙妙额角猛地跳了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汤药碗掼在桌案上,“她有毛病,你,也有毛病,这事儿猫是管不了了!”
说罢,黎妙妙当即闭门离去。
然在门闭上的那一刻,天边垂下的阴影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黎妙妙皱了皱眉,抬头便见两道身影立于祥云之上。
一位身形挺立傲然,周身弥漫着浓浓的鬼气,看上去便不好招惹,而她身旁的那位身后则拖着数条长尾,黎妙妙在感受到两人的注视时,便下意识的想要跪下。
这,这可实在是太奇怪了。
黎妙妙额头上渗出了些冷汗,面对两位的视线,颤声道:“不知二位大人深夜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奇也怪哉,她这半山谷是什么保底不成,若非如此,又怎会引得如此多的大能来驻足,黎妙妙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