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116)
太尊颇为诧异的氧扬眉,随后收起了这一丝外泄的情绪:“鬼祖当真是真女子,玄女当初同我提起你时,我并没有在意,而今一看,果然如此……”
随后,复又同明翰月商量一些两族政务之事。
待明翰月从大殿出来之时,心月狐早已不见。
“鬼祖大人,星尊此刻在魔尊的寝殿中,”内侍显然在这儿等她,“奴带您过去。”
明翰月蹙了蹙眉头。
若是在她进入大殿之前,有人同她说这话,她也不会有异议,可而今她方从大殿中出来,太尊同鬼族取消了两族的婚约,如今再进寝殿便是以外女的身份,这于理不合。
心月狐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对此推脱,内侍继续道:“尊主梦魇了,星尊现在正在哄,星尊吩咐奴,定要将您带去。”
心月狐寻常虽无厘头,但在大事上是不会开玩笑的。
她吩咐内侍如此传话,明翰月知晓,她定然是有要事同她商谈。
而此刻是在魔族,唯一不受管控,能放心商谈的地方,便是琴忌的寝宫。
明翰月才道了事情紧迫,却不想一对上心月狐,她便道:“仙界要出事了,重明鸟来传了话,老师唤我们去看热闹。”
“……什么?”明翰月的眉头彻底紧皱。
“是啊,看热闹,嫡亲学生才有的待遇,”心月狐点点头道,“你当谁都有这待遇,老师学生众多,怎么独独叫我们,你若敢不识好歹的推脱……”
“知晓了。”明翰月眸光略过心月狐,落在榻上的琴忌身上。
心月狐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模样,见状撇了撇嘴,道:“小琴忌没什么大事,谁知晓自己心悦的人,能做自己祖师的祖师才不会梦魇啊?”
“……不是心悦,”明翰月乜了她一眼,“他自己也说过的。”
心月狐上前摸了摸琴忌汗湿的发:“也就你信。”
可怜她们小琴忌,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被玄女娘娘骗走了一颗心,此刻又知晓了这般多的消息,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她若是琴忌,怕是要大哭个三天三夜才罢休。
明翰月看着榻上微微蹙眉的琴忌,而后坐于他身边,想着要不要用指尖抚平他的眉头。
他身量本就小,还是个没有长开的孩子,此刻因着梦魇,琴忌蜷缩成了一团,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然在明翰月坐于榻边的一瞬,丝绦便被他死死攥在了手中。
“仙界大典祈安,你我便动身启程。”心月狐抱着臂看她,而后抖了抖耳朵,“太尊同你说了些什么,魔族政事么?”
照例来说,明翰月将娶琴忌,是该接触魔族政务的。
“她要两族取消婚约。”明翰月声调依旧,似乎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在心月狐反应过来,震惊的眸光下,她缓缓道:“我答应了,琴忌可以嫁给喜欢的女娘。”
“老师那边要紧,现在动身不晚。”明翰月甫一直起身,丝绦处的拉扯感更强了几分。
琴忌皱着眉头,低声道:“别走……”
还在梦魇。
明翰月蜷了指尖,方才想要为他抚平眉头的冲动,在此刻也消失不见,她面色淡然地拔出了冷剑,随后利落的朝着琴忌的手而去。
随着利剑回鞘的声响,柔软的丝绦也荡回了琴忌的榻边。
他攥着那根绣了鬼祖图腾的丝绦,睡梦正是酣。
※※※
“如此甚好。”且音面上的神情依旧。
只是说话间,她的眸光会有意无意的落在太极天尊身后的男子身上。
她端起那盏温度正好的茶,在茶盏落在桌案的一瞬,屈指敲了敲檀木扶手。
“添茶。”
苍缈立于太极天尊身后,闻言面上带起了一丝笑意,唯有捏紧了壶把的手体现出他的心绪。
三千年了,姽婳又回来了。
苍缈知晓,他此刻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能够在姽婳身边侍奉的兴奋战栗。
她可还记得他是谁,又是否知晓当年那件事出自他的手。
但这样的欣喜很快被浓重的嫉妒淹没,方才他虽然不曾出去,却也知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后悔对姽婳痛下杀手,即便重活一次,姽婳还是改不掉沾花惹草的毛病。
只要察觉到她在对旁的男子笑,苍缈便克制不住的生出那般心思,他想要将姽婳彻底关起来,断绝一切她和男子接触的渠道,姽婳只能对他如此,如果她想活的话。
苍缈心绪不宁,心头是极力忍耐的尖啸,不曾察觉且音似笑非笑的眸光中,眸底尽是冻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