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57)
倒不是怕那些小喽啰,只是被提前发现,还要浪费心神去应付那些小精怪。
且音总觉得这些突然肆虐的鬼怪、魔物没有那么简单。
她从这些鬼怪的领域感受到了仙族的气息。
“你害怕的好假。”恕尘绪毫不客气地拆穿她。
一旁哒哒的蹦跳声传来,随着清脆而诡异的声响,吹打的乐声也愈来愈近。
两个看上去惨白孱弱的纸扎人正朝着两人来。
“小姐,成婚之前是断不能私下同郎君见面的,”纸扎人每一动作都会传出纸张的摩擦声。
另一位纸扎人张罗着:“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便误了吉时,家主会生气的,郎君快随我来换喜服。”
且音看了他一眼,轻轻扯了扯小指的细线,示意他不用担心。
“你们几个可要勤谨些,郎君舟车劳顿,莫要累着他。”且音看着两个纸扎人,吩咐道,“若是让我知晓你们谁敢对郎君如何,家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她搬出了家主,两个纸扎人面面相觑,随后忙不迭地应声道:“小姐放心,郎君可是咱们府上的男主子。”
恕尘绪被纸扎人带走了。
临行前,他还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担心她。
且音随着纸扎人向前走去,随着她们的离去,周边的景象突变,身后的密林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极为奢华的府邸。
“请娘子换喜服。”纸扎人木木的道。
且音扫了一眼红艳艳的喜服,不悦道:“你们这群下人是怎么办事的,从哪里找来这等便宜货糊弄主子,让本小姐怎么换!”
说着,她抬手挥落桌案上的瓷瓶。
民间喜事讲究成双成对,而阴间喜事的陈设却都是单件。
瓷瓶落地后却不曾摔碎,在地上滚了几滚——也是纸糊的。
见她发怒,纸扎人忙道:“小姐莫气,我这就去为小姐找一件新的喜服。”
倒是能屈能伸,不过其余的纸扎人似乎是对彼此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上前:“小姐,我来为您盘发。”
且音此番倒是没有为难,她撩起裙角坐落在妆镜前:“快一些,莫要让家主等急了,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
纸扎人们见过的太多了,那些人无一不是被它们吓得四处逃窜,随后惹怒了家主,被他们撕了个粉碎,饱餐一顿。
可眼前这个女人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好似真拿自己当大小姐了。
为且音束发的纸扎人尽职尽责,且音阖着眸子,恕尘绪的灵核到底还没有医治好,她不清楚倘若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恕尘绪是否能够应付过来。
毕竟那位家主,可最是喜欢俊美的小郎君了。
她正思量着,忽感脸侧一阵冰冷潮湿的腥气,且音缓缓睁眼,透过那面模糊的铜镜,便瞧见变了脸的纸扎人。
那张纸糊的面容此刻已然龟裂,五官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扭曲着,其上还染了斑斑血迹,看上去年头已经久了,否则眼前这纸扎人又如何沉不住气,现在便要一口吞吃了她。
“毛手毛脚的,扯痛本小姐了。”
且音随手抄起桌案上的琉璃盏,狠狠朝着身后纸扎人的脑袋砸去。
纸扎人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下,那张纸糊的脑壳瞬间被凿得开了瓢,便是脸上凶恶的表情也一同凝固。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滚出去?”且音冷眸扫视着一众纸扎人,“若是没有一个会做事的,便现在都滚出去,府里不养闲人。”
这群硬骨头碰上她这样的横主子,一时间无鬼再敢造次。
“我要见家主,家主此刻在何处?”且音道。
彼时,恕尘绪被纸扎人服侍着套好了喜服。
两个纸扎人纷纷赞扬:“这喜服穿在郎君身上可真好看,想来家主……啊是小姐,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随后又贴心地为他打理着腰间的玉坠子,可谓是认真至极。
如果恕尘绪没有看到它们嘴角流出来的口水的话。
他不在意这些纸扎人如何评价他,松软可口也好,紧实弹牙也罢,且音到底是第一次下凡,他不在身边,也不知她究竟害不害怕。
恕尘绪摩挲着指节上的毛线圈——还在。
且音说只要他扯一下毛线,便会来他身边的。
他当然不信且音这孩子气一般的玩笑话,分明他才是师尊,哪里有弟子保护师尊的。
“仙人说了,办好了重重有赏!”
“此事是我们办的,家主交给了我们,同它们无关。”
“对,它们凭什么同我们一起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