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83)
因着种种机缘巧合,心月狐看上了恕尘绪身边这只野狐狸,这才有了如今的赤云观,倘若没有恕尘绪,便不会有而今的妖主。
也难怪赤云观瞧见他会如此欣喜。
“这位……仙尊,”赤云观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方才便打量了两人良久,赤云观脑海中过许多层关系,却因着恕尘绪的性子通通否决,最终斟酌着称呼道,“仙尊们这几日忙于委托,又舟车劳顿,不若留下歇息几日。”
看得出来,这九尾狐是想留下恕尘绪,同他多待几日的。
但这狐狸偏偏不同恕尘绪说,反倒要通过她。
且音深深的看了赤云观一眼,仿佛透过她那双狐狸眸看穿了什么,笑说:“我们家向来都是夫郎做主,妖主盛情,不若问问我家夫郎。”
说着,像是为了增加这句话的真实性,且音握住了他的手。
坐于她身旁的恕尘绪顿时回头望她,在对上且音含笑的眼眸后,恕尘绪神使鬼差的没有挣开。
赤云观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在两人之间打量着,却没能看出半分破绽来,恕尘绪这样的人,倘若不愿,是无人能强迫他的,如此只能说明,两人的确是妻夫。
许久,赤云观道:“渊云仙尊的精神瞧着好多了,姽婳仙尊玉陨的这三千年,仙尊承受的太多,幸而仙尊坚毅,撑了下来。”
恕尘绪握着银杯的手紧了紧:“斯人已去,如何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
他总该清醒的。
且音摩挲着指根的素戒,琢磨着两人方才的话。什么叫承受了太多,她死后的这三千年里,又发生了些什么。
赤云观轻叹一声,似乎是在回想:“当年仙尊为了一支渡仙梅找到了我,亲自跑那么远便是为了把梅刃,我可是听闻,后来仙尊带了一身伤回去,能将仙尊伤成那般的,恐怕只有姽婳仙尊身边那位了吧。”
渡仙梅并非寻常的物件,它生长在极寒的北境,即便侥幸找到一株渡仙梅,便是想要将其摘下,也要费上一番功夫,寻常刀剑触及渡仙梅,梅花便会化成湮粉,唯有妖族的梅刃才能斩断。
“那日本座的确碰上了他,”恕尘绪淡声道,“他也是为了渡仙梅而来。”
那日他将姽婳秘密带回座峰后,用大量灵力冻结了她的金身,以免她金身消散。
损耗了大量灵力后,对上相澜后便不能再敌。
相澜还是姽婳身边的仙侍,是个哑郎,想必也是知晓了姽婳玉陨的消息。
那日他几乎是以性命护住了渡仙梅,相澜待姽婳忠心,若是他知晓姽婳的金身在他的手上,定然会要与他争抢,为了护住姽婳的金身,他的灵核在与相澜打斗中损毁。
恕尘绪硬撑着回到了座峰,将渡仙梅放置在了姽婳手中。
他已经不清那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只是醒来时,苍缈已为他暂时修复了胸前的伤痕。
“仙尊身子到底亏空,理当好生修养。”赤云观身边的小狐上前为两人斟了酒,“这是妖族的忘忧仙,对开悟有极大的帮助,亦可调养身子。”
且音眸光落在清澈的酒盏中。
起初她怀疑了恕尘绪,可听赤云观这般道,当年恕尘绪非但没有参与此事,反倒拖着病躯前去为她采摘渡仙梅,若非如此,如今也不至于大限将至。
恕尘绪差点为她丢了命。
“在想什么?”清冽的声音宛若清泉溅玉。
她唇角挂起淡然的笑意,温声道:“无事。”
见她这副模样,赤云观想到什么一般,勾唇道:“仙尊不会不知晓此事吧,也对,当年也仅我知晓这些,渊云仙尊便是在那时落下了病根。”
恕尘绪道:“云观。”
“是我失言,仙尊也不想让妻主担心,”赤云观见她不痛不痒,心中也生了怨气,“喝酒喝酒。”
恕尘绪神境。
两只蛊虫交缠撕咬,剔透的冰面上散发着阵阵寒气,却没能对这两只蛊虫产生影响。
大虫似乎是在他的神境内待了许久,因着充裕的灵气滋养,如今生就一副强壮的骨骼,外壳格外坚硬,隐隐泛着光泽。
小的蛊虫作为入侵者,很快便与打的蛊虫周旋起来。
蛊虫的领地意识很强,神境之内不能有第二只蛊虫。
体形稍大的蛊虫很快占据了上风,将小的蛊虫压在身.下咬得吱吱作响,在它埋头至小蛊虫的头部时,原本必死无疑的小蛊虫猛然转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那满口的利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