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96)
大殿内的气氛,随着明翰月的到来顿时变得尴尬无比。
两人相视无言,一边是周身散发着冷气一语不发的鬼祖,一边是哭得无所适从不知愣着在想什么的魔尊。
心月狐头疼无比,却又拿明翰月没辙,只得从琴忌这儿下手。
昔日流连万花丛都游刃有余的星尊,此刻像极了努力牵线媒婆。
“鬼祖。”琴忌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
他好像记起来了,百年前,他好像的确是同鬼祖有一场婚约。
所以眼前冷气逼人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主?
※※※
青城山上。
每逢月圆之夜,人阴间的山顶上便会聚集大量萤火,但恕尘绪此刻立于山头,许久都不曾看见一只萤火虫的影子。
且音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揉捏着他的指根:“师尊莫急。”
言毕,且音翻掌覆于掌心,将一柄长剑祭出。
她持着剑柄,利落地朝着山头杂草的方向挥出几道剑光,随着剑光落入杂草之中,那些藏匿的萤火虫也随之惊得现了身形,点点星光忽明忽暗的形成一道波纹,朝着上空飞去。
萤火的光亮将整个山头都照明,恕尘绪眸光却落在女娘温和的侧颜上。
剧烈的疼痛并不能将他从这场美好的幻梦中唤醒,恕尘绪痴痴的看着她,心头的火气越发灼人。
他也不知晓自己如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恕尘绪的手无数次攥紧,又松开。
他卑劣的心思再也掩藏不住,他分明没有饮酒,此刻在且音身边却飘飘然,想要由着自己栽到她的怀中,恕尘绪鼻尖萦绕的,是山头草木的清新香气,还有女娘身上熟悉的冷梅香。
“好看吗?”且音回头,那双笑眸便对上了恕尘绪怔然的神色。
他没有看萤火。
在两次眸光短暂交汇的瞬间,且音凝望着他,然后缓缓抬手,覆在了恕尘绪的面庞上。
“是,心病犯了吗?”
恕尘绪听到且音如此问他。
清辉柔柔地洒在山顶,恕尘绪看得清她的面庞,而痛意也让他清楚的对自己此刻产生认知。
他的的确确是对自己的徒弟心怀不轨。
恕尘绪攥紧了手,他不但对自己的师尊心怀不轨,还对自己的徒弟也有了这样的心思,旁人都道他是如何的风光霁月,如何的清冷,不染尘埃,可只有他知晓,他此刻对姽婳,对且音,心怀不轨。
他当真是如此浪.荡的男子吗,君子的品行,不该让他生出这种邪念的。
恕尘绪清晰的感受着神境带来的痛楚,他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我给你名分。”他缓缓道。
给她名分,给她妻主的名分,她是渊云仙尊的妻主。
犯病了吗,就让她当自己犯病了吧,不然恕尘绪不该做出如此主动又难堪的举动的。
他抬眸,对上且音那双眸子。
柔和的眸光映着清辉,与寻常一般,而在幽深的瞳孔中,他窥见了一点淡金色的火光,昭示着眼前人的不寻常。
其中还有他的倒影。
“师尊,你痴了。”
且音淡声道。
恕尘绪的神色不寻常,他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这样炽热、充满渴望的眼神,她从没有在恕尘绪的身上见过。
眼前人清透而孤直,带着一股寒意,还有他特有的坚韧与倔强。
“你就当我痴了。”恕尘绪轻轻地扯住她腰间的丝绦,低声道。
这样的动作,只要且音想,她是能挣脱开的。
但且音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
她想,是不是她作为姽婳死后的这三千年中,恕尘绪经历的太多,却不曾找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口,正再加上年轻气盛,寻常又端着古板的架子,这个年纪再不松快松快,可是要憋出病来。
衣衫不知何时逶迤在了地上,且音手下是儿郎结实的腰腹,还有他细细的战栗。
这一瞬间,当真是令人顿感荒谬的,眼前这人分明是她的挚友,是她此刻的师尊,可她此刻将人揽在了怀中,封住了他的唇瓣。
这不是恕尘绪第一次吻她。
但清醒而主动的恕尘绪,同带着迷蒙醉意来勾她的人,给且音带来的的确是不一样的感觉。
“且音,”恕尘绪唇瓣沾了濡湿,可却环紧了她的腰,“也给我个名分,我不做师尊了。”
他无数次在梦中梦见,无数次在清醒时幻想,倘若且音不是他的弟子,一切会不会又不一样了。
他知晓自己的心思卑劣,可他不敢告知且音,更不敢拿着且音对他的情意去赌。应当没有女子不介意自己的郎君曾经有过心仪之人,若是且音当真介意此事,他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