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再次看到方凌仞拿出这支箭，整支箭都被方凌仞那独特的鬼焰包裹，褚清钰便来了兴致，“你在试箭吗？”

方凌仞：“不是，我在烧它。”

褚清钰：“啊？”

方凌仞：“试着炼化它啊，万一它也能像那极阳之物一般，提升我的鬼焰之力呢。”

“住手！”不等方凌仞说完，褚清钰已经扑了过去，抢救这根独苗。

一炉只出了这一支就已经够紧吧的了，回忆烧制过程，多炼几支这样的箭，才是正经事，怎么能炼化它！

褚清钰伸手欲火中夺箭，方凌仞赶忙收起了鬼火。

黑箭入手，阴凉刺骨，不愧为冥箭。

“呼呼！”褚清钰下意识地吹了几口，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正常的火，才将冥箭放下。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炼化它？蛊珠不香吗？”褚清钰看着在桌面上滚了几圈黑箭。

方凌仞一指不远处，“你看。”

褚清钰这才注意到，昨夜的那枚蛊珠，还待在鬼火里，外面凝结了一层冰霜。

可用仙识往里探，会发现，里面完好无损。

方凌仞：“黧阶蛊珠，目前还冻不坏，可能也与它本身的质地有关，所以我试了别的东西。”

褚清钰：“别的？”

刚才急着出去看外面情况的褚清钰，这才发现，多处鬼火里，包裹着各种各样不同的东西。

一小块可以磨成粉制作涂料的木头或矿石，一些压箱底用不上的灵器和冥器，还有灵石，灵核，冥核，灵核原石……

除了完整的灵器和冥器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被方凌仞取了一点点。

方凌仞试着烧这些东西，褚清钰可以理解，但是……

“那些好像是我的招魂符。”

方凌仞：“嗯，是你的饿死鬼兵团体验卡，我拿了几张。”

褚清钰自动删除“饿死鬼”三个字，“用鬼火烧招魂符？”

方凌仞：“只要火烧得足够旺盛，可以把招魂符冻住。”

褚清钰：“……”其实就是先毁了上面的特殊涂料，再毁了符纸。

“你的鬼火因此增强了？”

方凌仞遗憾摇头，“没有，烧了它们，和烧纸好像没什么区别。”

褚清钰合理怀疑，方凌仞看那群饿死鬼不爽很久了，这是迁怒。

再看向摆在桌面上的黑箭，褚清钰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迁怒，只是单纯的无差别试燃料而已。

方凌仞拨了拨黑箭，“你看这，箭身上有变化，和之前不一样了。”

黑箭是真的黑得彻底，又是在阴阳交界处这种地方，褚清钰在方凌仞的点起的火光照耀下，才发现箭身上多了一些类似火焰的痕迹。

摸上去依旧光滑，不像是刻上去的，更像是用涂料画上去的。

可若真是如此，方凌仞没必要提。

褚清钰来了兴致，“之前还不是它的完整形态，现在才是？”

方凌仞摇头：“我试图炼化它，它刚才忽然闪了一下，箭身上就出现这些纹路了。”

褚清钰：“……怎么听起来像是它在挣扎？你看到它有变化，又继续炼化？”

方凌仞摊手：“我也想，可是你醒了，让我住手。”

他将黑箭拨开，去勾褚清钰的头发，在指尖打着转，“其实我觉得没必要如此紧张，我那些日子大概往幽焚鼎里放了什么，仔细想想，还是能记起的，日后多试几次，再造几支就好了。

这种需要耗费大量鬼力的箭，我现在还用不上，不如先炼化了它，增强鬼焰。

待我得以突破，修为提升，造再多一模一样的黑箭，也不迟。”

话音未落，黑箭上的火焰纹，忽然闪了一下。

一人一鬼：“……”

双方对视间，褚清钰眨了眨眼，方凌仞瞬间心领神会，继续大声谋划，“这东西阴气极盛，相比起炼化其他的东西，它更适合于我。”

黑箭又是一闪，似在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紫品冥箭好归好，却不适用于现在的我，”方凌仞叹息一声，“与其束之高阁，不如物尽其用。”

黑箭狂闪不止，阴阳交界处一亮一黑。

深情对望的一人一鬼，像是才发现它的异常，齐齐看向它，“咦？”

如此拙劣的演技，贡献给了一支箭。

黑箭闪烁得更欢快了，还在桌面上骨碌碌的转了起来。

方凌仞：“它这是怎么了？”

褚清钰很配合，“太奇怪了，不要碰它。”

黑箭：闪闪闪！

方凌仞：“要不，我注入鬼力试一试？”

褚清钰：“但愿有用。”

方凌仞：“最好有用，不然……”

手指按在了黑箭上。

黑箭上的火焰纹忽地停止闪烁，在方凌仞注入鬼力的一瞬间，它的尖端和尾端都冒出了蓝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