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我是谁？你还没告诉我。”

灵阳：“你呀你，你这记性，让我说你什么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你是我的蛊王，是我最满意的人蛊，记住了吗？”

青年这次沉默了很久，才道，“名字，我应该有名字。”

灵阳揉着眉心，叹气：“这个我也告诉你了，你叫蛊胤，我为你精心挑选的名字。”

“不，”青年继续摇头，“不喜欢。”

灵阳暗忖：这家伙莫不是还记得生前的事吧？莫非还得用他生前的名字，才肯罢休。

可他也不记得这家伙之前叫什么了，同一批送入虫巢里的人那么多，最后只得了这么一个人蛊。

灵阳对待自己炼成的蛊，还是很有耐心的，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册名单，开始翻看，并道，“你那自己选吧，吕扬，齐黄，韦末，时竹……”

听到“时竹”这两个字，青年有了反应，侧目看向了灵阳手中的册子。

“嗯？”灵阳笑道，“你叫时竹，那好……”

青年面露厌恶之色，一伸手，将这两字从册子上抠了，塞进嘴里咀嚼。

灵阳：“……”叫你喝水你不喝，吃纸倒是挺积极。

灵阳举起册子，在他头上一拍，“别废话，快去喝！”

青年半蹲下去，血水水面上，映出了他的脸。

一张让他自己倍感陌生的脸，青年忍不住想：我应该长这副模样吗？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灵阳。

灵阳：“你现在只吃了几百个人，所以只能变出几百张脸。

说起来，那几只炎燚兽的人形还是挺好看的，你要是不满意你现在的模样，就随便挑一张他们的脸吧。”

青年想了想：“它们的肉很好吃，但我无法变成它们的模样。”

“诶？”灵阳奇道，“还有这种事？你应该早些告诉我。”

青年伸出手，想将血水捧起来。

指尖触碰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一股强烈的杀气冲涌而来，让他连忙退后！

血水也在此时扬起，化作了一个模糊的人形，汇手中汇聚起一把弯月长刀，朝他脖子勾来！

同时，那血人怒喝，“丹鸣恒！受死！”

青年躲得快，灵阳却险些没躲开，用法器挡了一下，才没被横扫来的弯刀劈中。

灵阳破口大骂，气得狠踹了青年一脚，“蠢货！你又不会死，应该先把我推开！”

这可是能撕扯沧元神帝真身的血人啊，真的有可能伤了他。

对自己有威胁，灵阳顿时失去所有耐心，大骂青年没用，并将他往血人那边推，“动作快！快吃了它！”

血人也没有客气，又是一弯刀下去，见青年避开，干脆松手将弯刀送了出去！

弯刀飞出去，又回转，朝着青年飞去。

青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灵阳身边跑，又在灵阳大喊着别过来时，将灵阳推开。

灵阳以为远离了青年就能逃过一劫，哪想那弯刀又是一转！

灵阳顿觉天旋地转，头昏脑涨，视线中出现了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

“咚！”脑袋落地，滚到了血泊中，喷洒的血水如雨点般落下。

灵阳瞪圆了眼睛，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这种地方。

血色弯刀还在追逐着青年，青年躲闪间，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团银白色的漩涡。

眼见血刃逼近，他毫不犹豫的冲入了漩涡中！

血刃劈中银白漩涡，将它劈成了两半，漩涡也在此时消散。

在血刃追逐青年的时候，灵阳的身体在晃悠中栽倒，袖中滚落出一面镜子。

乾坤水镜动了动，如有意识一般，一点点朝远离危险的地方挪。

就在灵阳捡起它的时候，又给它注入了些许神力，它又能动了。

前主人已死，它得回去找另一个主人——千星。

挪动僻静处，它酝酿了一下，又一次飞天。

主人，我回来了！

揣着满心期待，它飞往千星所在的方向。

准确来说，是往回飞。

好不容易飞到了附近，它却瞧见，站在这里的许多修士身边，都浮现出了一个个银白色的漩涡。

和灵阳带着的青年身边出现的漩涡，一模一样！

近了！更近了！

它越飞越低，忽然感觉自己飞不动了，整面镜子悬停在了空中。

咦？

镜子的疑惑，在镜面映出了一张清俊的脸，一双灰色的眸子之后，得到了解答。

“凌仞，你抓了个什么东西？”

“镜子，从天上掉下来了。”

很快，镜面中又出现了另一张脸，“我看看。”

乾坤水镜：“……”

第1139章 拜别

褚清钰一眼就认出了这面镜子，他透过留存在帝君身上的血看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