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吗？”

“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有价值吗？”

褚清钰神情微动，正要开口回应，就听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楚羽？你怎么了？”

褚清钰回过神来，再看眼前，深红色魂魄的数量锐减，他们的身后也不是一片血色，而是森林。

这里是灵溯界，此地是燕家庄。

褚清钰抹了把脸，“没事，只是觉得，这些魂魄的颜色，有些奇怪。”

余晖暮：“确实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魂体。”

燕十九：“我不认识他们，一个都不认识，这些魂体为何会从我们燕氏族人的身体里浮现出来？他们难道一直待在那里面吗？”

燕十九难以置信，“那燕氏族人的魂魄去哪了？大家都去哪儿了？”

不仅是燕十九，现在正近距离看着这些魂魄飘起的燕归暇，也在疑惑，“你们是谁？为什么，会从他们的身体里出来？”

褚清钰眼神复杂，“我曾见过这种颜色的魂魄，它们有些特殊。”

褚清钰这话音不高，但燕十九和燕归暇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褚清钰。

这一刻，他们的耳朵异常敏锐。

燕十九：“此话怎讲？”

褚清钰斟酌了一下用词，“一些能轻易穿梭在其他人身体里的魂魄，就会变成深红色。

因为他们长期待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和他人身体融合期间，被本体产生的怨念影响，魂体会逐渐与怨鬼相似。”

燕归暇不耐道：“我才不管他们魂体的颜色！他们就算是五彩斑斓的，也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他们的脸，为何和身体不一样？”

刚飘出来的魂体还有些浑浑噩噩，眼中透出迷茫，短时间内记不清自己是谁，身在何处，要去何处。

燕十九在听了褚清钰的话之后，显然领悟到了什么，神情微变，“长期待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你，你的意思是……”

燕归暇：“你们别在那里打哑谜！”

余晖暮抬起手，掌心汇聚起一团白光，冷眼瞪着燕归暇。

燕归暇显然被余晖暮打怕了，余晖暮才做了这个动作，燕归暇就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褚清钰也不再卖关子，“身体和魂体的面貌不同，自然是因为他们被夺舍了，而且还是集体被夺舍，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

可是，出现在此，似乎正好能解释一件事，那就是燕家庄的人，为何可以轻易夺取其他修士的身体，再借由其他修士的身体，离开燕家庄，前往其他的地方。”

燕十九：“那，我的族人……”

褚清钰看着燕十九：“我想你应该也能想到，曾经朝夕相处的人被夺舍，性格肯定会有变化。

可若是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占用了这一个个身体，而后再与你相处，那确实很难发现其中有怪异之处。”

燕十九：“可是，我也是燕氏族人，为何我的魂体和身体没有区别，我很确信我没有夺任何人身舍，这就是我的身体！”

褚清钰：“所以，你可以离开燕家庄，在结界被打破之后，你的尸体也没有化作红沙，你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燕十九。”

说罢，褚清钰看向了余晖暮。

燕十九的尸体，此时正被余晖暮保管着，褚清钰估摸着，他的尸体应该就藏在余晖暮的乾坤袋中。

听闻此言，余晖暮点了点头，“确实没事。”

燕十九：“……”

这一个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让燕归暇难以接受，尤其是在发现褚清钰很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的时候。

燕归暇冲上天空，想抓住褚清钰，余晖暮早就想灭了燕归暇，看到燕归暇主动凑近，哪里忍得住，当即冲了过去！

“嘭！”余晖暮再次和燕归暇打做一处！

燕归暇已经被眼下的情形变化刺激得不清，他想不明白事情的发展为何会超出预料，可族人们全都变成了这般模样，没有能给他合适的建议。

眼下唯一能开口说话的，是被他视为敌人的家伙们。

他一度怀疑这事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现况，烦躁不安，唯有战斗。

褚清钰看了燕归暇一眼，“他也是特殊的，因为他是一个傀儡。”

“这算什么……”燕十九呐呐道：“这些算什么？这些魂魄集体夺舍，占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目的是什么？”

思及此，燕十九突然飞向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深红色魂魄，扶着他的肩膀，距离摇晃，“你说话！你是何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占据燕氏族人的身体！你说啊！你是不是夺取过很多人的身舍！”

刚离体的魂魄，还浑浑噩噩的，根本听不懂燕十九的话，只是随着燕十九的摇晃而晃动着身体，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