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摆烂+番外(2)
“呵!”
钱浅冷笑一声,心叹果然如此。
自胎穿到这里,一切都与前世极为相似,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没有火药,以至于社会发展进程更加缓慢,另外就是历史进程不同导致的嫁娶习俗发生极大变化。
她所处的算是封建时代末期,嫁娶不再拘泥于性别,而是根据权势、地位、财富、技艺等等来分算。
虽然明面上是嫁娶自由,但有权有势、有钱有技之人,大都是娶的那一方。身无长物,又一无所长的人,通常是嫁的一方。
凡娶者,人人可娶三个。
女子娶夫,是为正夫、仲夫、季夫;男子娶妻,是为正妻、仲妻、季妻。
凡嫁者,孩子姓氏便与之无关,不论和离或休弃,除非娶者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否则便无权争夺。
此举不分男女,不论朝中重臣还是皇亲贵族,亦或是平头百姓,均一视同仁。
当然,皇帝还是特殊的,可娶五人。男帝除皇后外,还可再娶四名皇妃,女帝也可娶一名君后、四名皇夫。
也有一夫一妻的,不是嫁娶,名曰成婚。
一男一女、两女、两男均可,但只可两人。若后悔想改娶改嫁,原配可按律休弃,获得大笔财产分割。
当年舅父就因家贫嫁给了舅母,舅母是一家之主,表兄也是随舅母的姓。
这些年,钱浅看到了舅父在舅母压制下的憋屈生活。这一世的娘亲有些“扶哥魔”,也是因为不忍兄长日子过得太委屈,才一再帮扶舅父一家。
嫁人做季妻?简直想瞎了心!
如今她父母双亡,孑然一身,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钱浅冷笑一声,语气带嘲回绝:“婉拒了哈!我的婚姻大事,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舅母语气无比亲切:“哎呀不费心不费心!你生辰是何时?及笄是大日子,介时舅父舅母来给你操办,顺便直接把婚事办了。你有了归宿,余生便安稳了,你娘的在天之灵也就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钱浅不知道她耳朵是怎么长的,能把“婉拒了”三个字直接漏掉,只得再强调一遍:“我说,婉、拒、了!还有,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绵绵。”
舅母顿时一脸鄙弃,丝毫不掩饰心中厌恶:“那孩子那么怕生,连人都见不得,算个什么东西!你呀,赶紧把她送回她家去,收拾好家中物什,早日嫁与我那侄子,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正道!”
钱浅听到“东西”二字,脸直接沉下来:“收起你的如意算盘吧,听着都叫人恶心!”
“你休要不识抬举!”
舅母将茶杯重重放在石桌上,瓷杯杯底与石桌相撞,发出玉石般的脆响。
“我侄儿家境殷实,你父母双亡,本是配不上人家门第的!若非冲着你舅父,我才不会觍着老脸去给你求得这门好姻缘!”
钱浅不答话,冷脸看着她表演。
舅母强忍火气,阴阳怪气地说:“我瞧着你小时候挺懂事的,怎地越大越糊涂?若非心疼我那早亡的小姑子,我才懒得管你哩!”
钱浅噗嗤笑出声,语气讥嘲道:“你的心疼,就是在你小姑夫君刚死,她遭受打击病得下不来床时,以断绝亲缘关系要挟,逼她交出她夫君拿命换回的安家银?这份心疼,恐怕整个大瀚朝也没几人能承受得起!”
“你!”舅母顿时面红耳赤,恼怒地推了一把舅父:“瞧瞧你这甥女!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舅父嗫嚅着动了动唇,终究没发出声。
钱浅又笑了一声,字字清晰提醒道:“二位莫不是忘了,咱们两年前就已断绝亲缘关系,我哪来的长辈?”
她无视舅母猪肝般的脸色,偏头问舅父:“你以何身份怨我不告诉你她的死讯?还是你觉得,我娘死前会想见你?”
舅父脸色瞬间煞白,窘迫又局促地垂下头,一声不敢吭。
舅母却气得跳脚,指着她骂:“真是不知好歹!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如今你孤身一人,还拉扯那么个傻的,难不成还想找个正经人家的公子去成婚?简直做梦!”
“没点新鲜的吗?”
钱浅笑容满含讥嘲:“四年前你就用这话吓唬我娘,说待她死后,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日后成婚嫁人都没有娘家人撑腰,会叫婆家欺负死。你当时口口声声让我日后别求你头上,问题我没求上你啊,倒是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
她说着指指面颊,讥诮道:“这位大娘,出门在外,脸是自己给的。你如此反复无常,岂不是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扔在泥地里,任人践踏?我这人可跟你不一样,我要脸。当初你说断绝关系,街坊四邻可都看见了。既然我没了你家这门亲戚,那我的姻缘,又岂容你一个外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