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摆烂+番外(30)
“可有砸到手?”
“不曾。”
“家里有药酒,要把刺伤划伤的地方擦一擦。水里脏,破伤风可是会要命的。”
“好。”
到钱浅家里,周通问:“公子,把身上的脏衣换下来吧?”
宋十安看不见身上的脏污,却能闻见腥味儿,不好意思地问钱浅:“可方便?”
钱浅道:“方便的。你们进屋去,我去取药酒来。”
宋十安换好衣裳,周通按钱浅的要求给他的十根手指和手掌反复擦了三遍药酒,才算罢休。
几人坐到石桌上,周通看着绵绵编指环,边口述边手把手教宋十安。
宋十安手大,显得很笨拙,勉强把珠子固定住位置,可两侧却弄不平整,编出来歪歪扭扭的。
“公子,你这编的真不行。人家绵绵姑娘编的极为均匀平整,你这几个节松的松、紧的紧,真的很丑啊!”
宋十安有些沮丧,“那你再拆,我重编。”
钱浅安慰道:“周伯要求也太高了。哪有那么丑?明明就挺好的了。”
宋十安却不肯:“周伯你拆吧!”
钱浅从他手里抽出编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手绳,说:“别为难自己了。我都不会,何况你手大,本就不适合做这种细致活儿。绵绵指环已经编完了,让绵绵接着编就是了。”
宋十安只好点点头。
第15章 洗头(大修) 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放松……
绵绵接过半截手绳,看看珠子两侧七扭八歪的一小节犹豫,难以忍受在这么丑的基础上继续编。
钱浅拍拍她的手,“接着编就好。”
姜婷手巧,家里的衣裳都是她自己动手做,还做了一手好菜。钱浅没继承她的一双巧手,倒让绵绵学去了,一手针线活做得极漂亮,还会做衣裳。
绵绵很快就编好手绳,比着钱浅的手腕减掉多余的绳线。
钱浅很满意,将手绳放到宋十安手中,“编好了。”
宋十安仔细摸索一番,懊恼道:“果然只有珠子两侧不平整,是我没编好。”
钱浅宽慰他:“珠子两边需要定位,本就与后面不一样。挺好的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见他还是不语,钱浅再次伸手将手绳抢过来,“哎呀,不是送我的吗?我说了算!”
宋十安这才舒展眉头,“迟到的及笄礼物,可还喜欢?”
“喜欢,特别喜欢。”钱浅将指环和手编绳带上,反复翻看,“这是除了绵绵这件外,我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
周通很有眼色的起身,说:“公子,您跟钱浅姑娘先聊着。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家卖荷花酥的,勾起了腹中馋虫,我去买点回来咱们吃!”
周通走后不久,宋十安要如厕。
钱浅扶他时,闻到他发梢还有些腥味儿,说:“你头发上有些腥味儿,不如我给你洗洗头吧!”
宋十安有些诧异:“啊?这……不合适。味道很大吗?要不我坐你远些……”
钱浅笑说:“你放心,不用宽衣的。”
宋十安露出愧色,“这怎么好意思……”
钱浅说:“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如此用心送我礼物,我给你洗个头算什么?”
宋十安方便完,钱浅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同一间屋子,一道屏风后,是浴桶和洗头的躺椅。
躺椅是特制的,脖颈处带着凹槽,下面放着盆架,木盆已经放好。
钱浅扶宋十安坐好,抬手解下他覆眼的丝带,将面巾围过他的肩颈,嘱咐道:“你安心躺着就好,不用动。”
宋十安疑惑:“躺着?”
钱浅扶着他躺下,将他的后脑勺置于木盆中立起的支撑托上,坐到木盆前。舀起兑好的热水,顺着他的发际线,慢慢湿润头发。
“水温合适吗?”
“很好。”
宋十安顿了片刻又说:“这样洗头,倒是第一次见。”
“我娘亲身体不好,不方便经常沐浴,我便这样给她洗头。”
宋十安听她语气平静,轻声搭话:“你真的将你母亲照顾的很好。你们感情很好吧?”
“还行。”
钱浅边洗边说:“我从前不懂事,觉得她往好听了说是性子柔顺,往难听了说就是软弱,就像那种需要攀附树木而活的藤蔓,一旦失去攀附之物就会死。”
宋十安道:“有一种温柔的强大,平日不显山露水,却能在关键的时刻给予人有力的支撑。”
“对,她便是那样的人。”
钱浅脸上蒙上一层温和的暖意,“我三岁开始住书院,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直到我爹死后,她备受打击重病不起,我才开始与她朝夕相处。她从不说教我,也不会勉强过我做任何事,我在她身上学到许多,性子不知不觉就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