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摆烂+番外(453)
异样的声响使前面蹲着的人立即警觉,钱浅顾不得再多,直接将匕首捅进那人后腰。
那人反应极迅捷,抬起一脚就踢在钱浅的肚子上,将人踹飞出去。
钱浅巨痛之下匕首都脱了手,胸口气血翻涌,摔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直不起来腰。
那人惊愕地按着后腰,见同伴捂着脖子倒地,即便在暗色的夜幕中,也能明显看出那彷如墨色的鲜血染尽了衣衫。
他目眦欲裂,薅起钱浅的前襟又锤去一拳,吼道:“为何?你难不成怕我们抢你功劳?”
钱浅知道匕首短小,除割喉之外,难以一击致命,但还是吃惊于对方的强悍!那人的力道丝毫不弱,拳头落在肚子上犹如铁锤一般,将她刚吃进去的梨和饼子都砸了出来。
她借着吐出的梨和饼子落到面前人脸上的时机,摸出一枚飞镖,奋力刺进眼前人的喉咙,正中当中。
那人一脸惊恐,松开她的衣襟后退了两步。
然,飞镖细窄且不够锋利,并未割破动脉。
钱浅再次见识到生命的强悍,那人强忍着痛楚一把拔出飞镖,咳出口血吐掉,捂着脖子拔出刀,脸上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
可惜,没等他挥下刀,肚子就被人从身后捅了个对穿!
那人看着带血的刀尖从肚子里钻出,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云王满脸骇然,浑身都在颤抖,双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然刀柄已然脱了手,牢牢贯穿在自己的身体上
贼人噗通跪倒在地,目光重新落到钱浅身上,终于意识到被骗了,“你,不是,他的人……”
钱浅松了口气,无力瘫坐下去,面容冷酷地说:“你助桀为恶,罪有应得。”
那人目光望向夜空,喃喃呼唤了一声母亲,随后颓然倒地,再无声息。
王宥川魂飞胆丧地坐在地上,好像杀人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精神已经恍惚了。
但钱浅没空安慰他,肚子痉挛般的疼,她足足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恢复力气。
她忍着痛楚,将这两具尸体的衣裳扒下来,又将尸体拖拽到先前查看过的陡峭之处,奋力推了下去。
她受了创,做这些事耗费了不少时间,待精疲力尽回去时,王宥川还在那枯坐着。
钱浅把衣裳递给他说:“穿上点。你发热病着,少受些凉。”
王宥川没接,钱浅便将衣裳直接披在他身上了。
先前跟二人要的饼她只吃了半个,虽然被那人捶出来了大半,却没胃口再吃了,于是将饼递到王宥川面前。
“吃点东西吧!”
王宥川也没接饼,只是抬头看向她:“你们口中的人,是谁?”
钱浅拿着饼,在他对面坐下,语气淡淡的说:“皇家的孩子天生早慧,我想,你已然猜到了。”
王宥川声音发颤:“你是,二皇兄的人?”
“不是。”
钱浅否认,但也不想看他再继续装糊涂,于是说:“不过确有夜枭其人。为昌王出生入死三年,得昌王承诺脱籍、娶为季妻,这些都是真的。”
王宥川懒,不爱动脑子,但动起来也没那么草包,所以没用多久就想到了:“是,夏锦?”
钱浅点头。
王宥川不愿相信:“不会的……二皇兄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总是这样自欺欺人,假装兄友弟恭,努力维持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假象。他远离朝堂不涉政事,除不感兴趣外,更是因为不想看到一家人明争暗斗。
钱浅毫不留情撕开血淋淋的真相:“昌王正妃喜办宴席,朝臣、官眷们与之交好的甚多。这么兢兢业业笼络朝臣,你当真看不见他的野心?而且年前绑走我的人,就是昌王派的人。”
王宥川陡然睁大眼睛。
钱浅继续道:“他借你七妹造谣生事的时机,趁乱掳走我。你七妹与皇太女一母同胞,所有人都会把罪名扣在皇太女头上。就算没有真凭实据钉死皇太女,也能离间宋十安与皇太女的关系,将宋十安拉到他的阵营。”
王宥川此刻回想起上元节锦绵阁重新开业的那一幕,终于察觉到许多刻意的地方。
“所以,你是支持五妹的?”
钱浅说:“也算不上。原本昌王与皇太女之争与我无关,但我不喜欢被人利用,所以不想让他如愿。”
王宥川脑子纷乱。他咽了下口水,喉间却干涩冒火,声音更加沙哑:“那,撞破二皇兄与夏姑娘那晚……”
钱浅坦然承认:“是我设计的。”
“昌王一直在利用芷兰和我的关系想拉拢宋十安,芷兰不愿意提出和离,但昌王不肯放过她。他见芷兰指不上,就又找上了夏夏。夏夏自四年认识我,便未再与他有所瓜葛。但昌王此次用亦庭胁迫夏夏,夏夏别无他法。所以我故意安排这一出,既可帮芷兰和离,又能让夏夏顺势退出他的视线,与亦庭平安离开。”